趙將軍臉色瞬間暗沉,怒火沖天。
一旁的范閑,沒有神情,語氣寡淡如水:「將此人厚葬了。」
「大人!」
趙將軍一臉憤怒,用力甩了一下身後的披風,跪在地上:「請大人准許小的,帶兵出擊!」
說這話時,趙將軍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只是,聲音卻十分沉悶,好似壓抑著一股怒火。
白馬義從的一行人,以前都是二皇子的私人軍隊,趙將軍和這些人已經相識了許多年,睡過同一張炕,吃過同一口餅,感情深厚。
現在,看著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就這樣慘死在自己面前。
他的心里,如何能平靜的下來?
「先給他收屍!」
范閑也是心情不悅,只是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聽罷,趙將軍只好拱了拱手,低頭回應道:「遵命!」
看著趙將軍抱著那人的屍體,漸漸遠去,范閑收拾了心情,緩緩說道:「我們走!」
「去看一看,哪里的山賊這么大膽?」
身後的高達,臉色也是有些發黑。
看到剛才那一幕,他心里巴不得將那些山賊撕成碎片,為慘死的戰友報仇雪恨。
而葉仁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手的長戟,被他捏的緊緊的。
「等一下。」
海棠朵朵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這兒:「算我一個。」
范閑沒有回答她,只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緊接著縱身上馬。
此時此刻,距離白馬義從軍隊,大約有數里外的地方。
一處荒山頂,有著一些草棚,下面有無數人盤腿坐著,而坐在這些人間的,是一個長相凶狠的年人,旁邊躺著一把大刀。
仔細端詳這四周坐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雖然他們都笑著,但笑的卻極其狠毒。
正在草棚不遠的地方,隨意的躺著幾句身穿白袍白甲的屍體。
「大哥,剛才放出去的探子應該已經到了吧?」
此時,聽完這話,一個臉上帶著疤的男人開口說道:「我倒是聽說,那些個人被喊做白馬義從,名字起的再好有什么用?這實力……嘖嘖。」
話音剛,便有人接住話茬說道:「不過都是一群硬骨頭罷了,臨死還不忘拖咱幾個兄弟。」
「依我看,骨頭硬能怎樣?不還是死在我們的刀下。」
「只不過還是溜掉了一個。」
「溜掉正好,給他們的頭兒傳口信兒,讓他們的頭兒過來領死。」
說完,那些個山賊們,都開始爽口大笑,笑聲刺耳。
不一會兒,那個坐在最間的山賊,哼了一聲,笑聲這才停下來。
「別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
「過會兒聽我的安排,誰要敢不聽話,別怪老子手下無情。」
那年男人語氣粗獷。
四周的人都趕忙應聲,只是,仍舊有一個人忍不住問道:「大哥,不就是一個京城來的公子哥嗎?」
「是啊,大哥,無非是自尋死路的肥羊。」
聽著這些手下的議論,年人笑他們沒有見識:「哦?」
「哪有肥羊能養出這樣的士兵?」
目光凶狠地看著那幾具屍體:「這次賭一把,贏了,美女珠寶,輸了,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