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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閑的認知里,太後本來就討厭自己。
這件事,是從他第一次見太後時發現的。
當時他進入後宮,專程拜訪後宮的諸位嬪妃,唯獨到了太後那兒,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言冰雲所講的這些,他最關心的,就是太後做噩夢一事。
只是,言冰雲的任務是負責送信,具體的詳情他並不清楚。
對於這樣的一則消息,只會讓范閑重新打亂計劃。
「我回個信,你差人送回去。」
說著,范閑轉過身,走入了廂房:「除此之外,你讓四處的兄弟們辛苦點,讓他們在京都和滄州間來往頻繁些。」
言冰雲聽完,輕輕點了點頭,詢問道:「你有什么打算?」
范閑長舒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回答:「沒什么打算,我得留在這兒。」
看著言冰雲的眼神透出幾分不解,范閑耐著性子解釋說:「首先,我是奉命前來,上面有聖旨壓著,若兩國沒有結束戰爭,我是不能離開滄州的。」
「再者,這個消息竟能如此迅速傳來,屬實可疑,說不准就是想逼我回去。」
「最後,我到虎門關不過兩日光景,竟遇到四位大將軍的兩位,如若不將他們的目的弄清楚,說什么也不甘心回去。」
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范閑輕輕笑了笑:「我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你了。」
言冰雲依舊是冰冷的神態,這才讓范閑及時收住想拍他肩膀的手。
聽完范閑的這些話,言冰雲依舊不為所動。
范閑還覺得,是這些話不能打動他。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言冰雲冷著臉反駁道:「那王啟年呢?」
「啥?」
范閑一臉茫然。
言冰雲面不改色回應道:「你自己說,唯一相信的就是我,那王啟年呢?」
「根據我的了解,你的身邊有王啟年高達葉仁,還有北齊聖女。」
「他們,你都不相信嗎?」
聽完言冰雲的這些話,范閑無語至極。
這小言公子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這么莫名其妙?這些想法古古怪怪的。
「不和你說了,我去寫信,一會兒可就得麻煩你了。」
話音剛,范閑就已抬手朝廂房走去。
真是醉了,這么大的將軍府,竟然連只可以用的筆都找不到。
後來,還是拜托的下人,從賬房先生那兒借來的筆。
「大人,不是我說,你若是想要刀槍棍棒什么的,咱們這兒要多少有多少?」
「唯獨是這筆墨紙硯,還真是有些罕見。」
一副管家模樣的老頭,有些難為情的朝范閑笑了笑,這才把那些東西遞給了范閑:「大人先湊合用吧。」
「無礙。」
旋即,范閑揮手讓管家退下,緊接著提筆就寫。
那名管家到來時,言冰雲藏了起來,等到他走後,言冰雲這才又悄無聲息的現身。
「剛剛那位,倒是有些本事。」
說話時,言冰雲微微眯著眼睛,望向門外,陷入思索。
剛剛那位管家,上前送筆墨時,有很多次瞟向他的藏身之處。
有關隱匿身形一事,他很是很滿意的,就算如此,對方就能一眼看破,可見有些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