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么恐怖嗎?」范閑面無表情,望著獄卒四處逃竄的身影,調侃的問道。
一直侯在范閑身邊的高達撓了撓頭,回應道:「大人,在他們眼,你就是個殺了上百號人的魔頭啊。」
「人是你殺的,又不是我。」范閑說完,又自飲一杯,依舊面無表情。
聽到范閑這么說,好像也沒錯,高達愣了片刻之後,詢問道:「大人,你覺得齊星海真的會過來嗎?」
「他要是不想被我後算賬,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可以拿捏我的機會。」
話音剛,范閑微微抬頭,看向了門外,嘴角微微上揚:「來了。」
只見在監牢的大門外,齊星海身後跟著一群人,來勢洶洶,氣場十足。
不一會兒,這些人全部都來到了庭院。
「范閑,你好大的膽子,縱兵殺人在先,濫殺無辜在後,不禁不知悔改,竟還在此尋歡作樂?」
齊星海進了院子後,氣勢愈發的張狂,直奔主題,義正言辭。
可他的站位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慌,雖然他聲音大,可卻縮在捕快間。
還是上次抓捕范閑時,不慎招惹了建威軍監軍,以至於現在的他,並不能從建威軍借人過來,如今身後都是些無名小卒,難免有些慌張。
「那能怎么辦呢?這人我也殺了,齊城主想怎樣,悉聽尊便。」
范閑根本沒有正眼看齊星海一眼,依舊自顧自的飲酒。
反倒是范閑身後的高達,怒目圓睜,單手緊攥著劍柄。
那些血淋淋的證據,就在牆角擺著,范閑還能有這樣的態度,可謂是猖狂至極。
「大膽范閑,觸犯當朝律法,已是罪該萬死之身。豈能容你猖狂!」
齊星海加大了音量,整個人怒不可遏,愈發的憤怒了。
只不過,剛才齊星海斥責范閑的表現,究竟有幾分是真實的,幾分是演出來的,這個就無從得知了。
可惜的是,剛才齊星海費心費力的表現,范閑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見此情形,齊星海剛打算再次開口,眼睛無意間注意到一束寒芒,心一驚,立刻閉上了嘴。
「休要多嘴,不然給你點顏色看看!」高達將配劍拔出一半,呵斥對方道。
配劍在陽光的反射下,露出耀眼的光芒,直直的打在齊星海的臉上,十足的恐嚇意味。
果然效果顯著,齊星海的臉色瞬間泛白了許多。
只是,一想起師爺的叮囑,和背後那人的承諾,他穩定心緒,站在正義的制高點,給自己鼓足了勇氣,指著范閑:「就算你殺了本官,也磨滅不了你犯下的罪行。」
「本官若是喪命於此,我相信大皇子,兩位大將軍,甚至是陛下,都會為本官討一個公道回來!」
齊星海提及陛下時,情緒分外激動,仿佛真的以為自己是個忠臣良將一般。
「是嗎?」范閑微微挑眉,終於看向了齊星海。
下一秒,高達猶如弓箭一般,極速飛過眾人眼前。
再一看,高達已經來到了齊星海身邊,那柄利劍正架在他脖子上。
齊星海臉色慘白,整個人都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范…范公子,你可千萬別沖動……」
「我是陛下親封的城主,要是殺了我,對你沒什么好處的。」
齊星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劍鋒,生怕出什么差池,
范閑只吐出幾個字:「說出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