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個下人才將信的內容,完完全全的讀完了,此時的池塘一片寂靜。
「哎呀!」二皇子驚呼一聲,一個魚兒從自己的魚竿處逃離了。
「還真是我認識的范閑,一點都沒有變!」
「那里有了他,那里就不得安寧了!」
「你說說他,老老實實的在京都做個詩神,難道日子過得不清閑嗎?」
聞言,一旁的下人拱了拱手答道:「殿下,最近時局動盪,范閑又怎會不借機行事?」
「但是依小的看,范閑並不會掀起什么大風大浪!」
看到這個下人一副阿諛奉承的臉色,二皇子沉著臉說道:「一派胡言!」
聽到二皇子的話,一旁的下人嚇得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言語。
「可是無論怎樣,總會有時機……」二皇子看著魚鉤上拼命掙扎的魚兒,語氣冷淡的說道。
與此同時,相府。
「啪!」一個棋子在了整盤棋局之上。
隨後,袁宏道低聲道:「相爺,最近范閑並沒有回信?」
看一旁的林若甫沒有回答,袁宏道又補充著說道:「是關於太後常有夢魘之事?」
這封信從寄出也算是有些時日,可是卻遲遲沒有收到回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甫輕笑了一聲,拿起一個白子,繼而說道:「怕是半路被人截下來了!」
「什么?」袁宏道看著棋盤,眼神閃過一絲疑惑,緩緩說道:「竟然還會有誰敢……」
「難道說是,皇宮那位!」
「可不是嗎?咱這個陛下心思可是難猜。」林若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在也只是些尋常事,無妨。」
聽自己老爺說的這般雲淡風輕,袁宏道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便隨手又一子,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若是不能與范閑信件來往,又該怎么了解虎門關之事?」
「咱這位陛下,最喜釣魚,等到釣到了魚,卻又將魚兒放生,這樣一來魚兒的警惕性就被消磨了不少!」
「可是若是有人,從阻擋……」林若甫眯著眼說道。
太康參,庭院之內。
秦先生與太康參相對而坐,一時無語。
此時的秦先生臉上帶著幾分的笑意,可是坐在對面的太康參卻是一直板著臉。
「多年不見了,難道你對待老友這般態度?」
「老友!我還真不清楚!」太康參沒好氣的說道,沒有留一分情面。
秦先生臉上仍帶著一絲的笑意,不慌不忙的整理著手泛黃的書卷。
「你說說你喜歡什么死法,我可以幫你傳達一下!」
這時的秦先生早已沒有了平日里的儒生模樣,一字一句都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秦先生的話,太康參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全然沒有了血色。
秦先生看了一眼泰康堂,隨即緩緩起身說道:「當年的你,受過長公主的恩情,現在也是時候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