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聚在木匠鋪的後院。
經過一陣短暫的寒暄,柴天和便請范閑和李弘成二人,在院坐下,自己去備了一些葯茶,為他二人解渴。
「柴公子竟然還通葯理?」
范閑輕抿一口,就感受到茶里的玄機,笑眯眯的看著柴天和說道。
這葯茶里的搭配,用來養氣益血是再好不過了,足以見得,柴天和的葯理能力也相當不錯。
「侯爺言重了,不過是久病成醫罷了,」柴天和又為范閑續上了一杯茶,說道:「家母出身貧寒,下一身病根,天和實在擔憂,故而時常翻閱醫書。」
「哦?還有此事?」范閑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笑意盈盈的詢問道:「范某對醫術也略知一二,若公子信得過,可讓我為伯母瞧一瞧。」
聞言,柴天和倒茶的手突然一抖,差點將茶水灑在外。
而柴畫屏聽罷,更是一臉的不悅,皺眉說道:「兄長的生母,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一聽這話,范閑立刻沖著柴天和拱手致歉:「是范某失言,柴公子……」
「侯爺不必介懷,無知者勿怪。」
記住網址luoqiuzw.
柴天和緩過心神,面色不喜不怒,直接打斷了范閑接下來要說的話,依舊如方才一般,時不時的為他們添些茶水。
他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不對勁,為他們添茶時,手更是穩得可怕,可經過剛才的事,院的氛圍,已經開始有些陰沉了。
喝過兩三杯茶後,范閑實在有些不好在待下去了。
走出了青榆木匠鋪大門之後,便同李弘成一起牽著各自的馬匹,緩緩的向舊衙走去。
「今日去見柴天和,你究竟有何目的?」
李弘成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范閑道。
「那是自然。」
范閑輕挑眉梢,沖著李弘成笑著解答疑惑:「上次去見柴天仁時,並沒有確切的答復,當時我就很想找個機會認識一下,這個讓未來少家主介懷的庶子。」
「以你所見,要是讓柴天仁知道,我們去見了柴天和,他會怎么想?」
怎么想呢?
李弘成認真的思考起來,腳步也漸漸地放慢了許多,忽然靈光乍現道:「按照他暴躁的性格,恐怕會誤會,你和柴天和在暗謀劃什么。」
「等到那時,他沒膽量同你我二人下手,就會把手段都用來對付柴天和……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把水攪得更混一些?」
李弘成說著說著,瞳孔不自覺的放大了幾倍,聲音都變了些許。
范閑瞧著李弘成這幅樣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弘成深深的打量著范閑,似乎又認識了一個全新的他。
良久後,他再次平復思緒,試探性的問道:「那你對柴天和,有什么看法?」
李弘成耐心的等著范閑的回復,生怕錯過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范閑被這灼熱的目光盯得實在不舒服,這才轉過頭,輕撫著馬頸,平淡的說道:「看法嘛,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人,京都里的二皇子。」
這個答復顯然出乎了李弘成的意料,使得他下意識的抓緊了馬繩。
還記得,范閑初入京都,二皇子表面為善,實則卻處處針對范閑,尤其是滕梓荊的死。
故而,范閑給柴天和的評價,並不是一個好詞。
李弘成陷入了沉默,在自己的情緒里低頭走路,到舊衙門外,將馬匹還了回去之後,心不在焉的同范閑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他這是?」
海棠朵朵在門牆上一下子跳到了范閑身旁,望著李弘成的背影詢問道。
范閑將雙手放入袖,淺笑道:「怎么說呢?這位世子殿下啊,同他父親一個命,都是一節白凈的蓮藕,掉入了泥潭,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