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也就幾十息的時間,這幾個身著黑子蒙面的漢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面前,是三架正在不停發射的投石機。
「頭!」
這幾個蒙面漢子走到投石機前,對著一道人影,畢恭畢敬的說道。
「東側的樹林沒有八牛弩,就只有我們,你們趕快散開警戒,千萬不要讓范閑的人過來。」
這個被叫做頭的人,也依舊是身著黑衣,蒙著面看不清容貌,語氣冰冷的吩咐他們幾個。
可他的音色中,卻流露出一股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讓躲在樹後的范閑,都不僅感慨恐怕是個狠角色。
可當他聽到在這邊的投石機,就只有這里時,他頓時殺氣叢生。
「嗖!」
說時遲那時快,范閑手握柏影短劍,恰似一道閃電一般,劃向投石機那里。
「警戒!」
「對敵!」
這些個蒙面人,很明顯沒有注意到范閑在周圍,面對他的突然攻擊,頓時停下了投石機的運轉,一時間場面混亂。
「嗤——」
范閑稍稍眯著眼睛,這柄柏影短劍好費力地劃過一人脖頸,鮮紅的血液頓時噴涌而出。
再看范閑的神情,冷漠異常,順手拿起這具屍體,當做人肉盾牌,抵擋著朝他襲來的箭矢。
「噗!噗!噗!」
一連串的箭矢全都射在了這具屍體上,猶如刺蝟一般。
范閑舉著這具屍體,步步逼近那些人,右手握著的柏影短劍順勢劃入袖中,等到再次出現在手里時,原本的鋒刃已然變成了黑色。
「快,保護頭兒!」
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個蒙面人也差不多,看穿了范閑的目的,立刻身形迅疾的動了起來。
「嗤!」「噗!」……
范閑憑借著境界的限制,將手中淬過毒的短劍,絕情的劃過黑衣人的脖頸,帶走他們的生命。
而剛才為他抵擋無數箭矢的刺蝟屍體,此刻也已經被扔在了一邊,他的身影移動速度非常之快,偶隱於樹林之中,或藏身於密草之間,出手狠辣,緊逼他們的頭兒。
而那人幾乎已經傻眼,驚慌失措的向四周看去,尋求可以庇護的場所。
這場戰爭仿佛狼入羊群一般,沒有絲毫反轉,范閑終於靠近這人。
「鐺!」
他一轉短劍,擋開一道箭矢,旋即揮動匕首,朝這人眉心重重刺去!
「唰!」
就在范閑出手的同一時間,一道刺眼的寒光,突然從投石機底部射出。
范閑剎那間反應過來,權衡利弊之後,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獵物,慌忙向一側閃躲。
「嘭!」
這道帶著寒光的劍刃,被斬落在地上。而那些根莖堅韌不拔的野草,一觸碰就斷裂,帶著沾染上血腥的泥土整個翻轉出來。
「噗!」
范閑艱難的躲過了這一刀,可誰料,背後卻被毫無征兆的射了一箭。
他的臉色頓時慘白,只得縱身一躍躲進密林里。
八品上!如假包換的八品上!
范閑在密林中穿梭,早已沒了剛開始的速度臉色嚴峻,後背的鮮血早就浸透了衣衫,卻還沒有絲毫要止住的意味。
即便他在天一真氣和霸道真氣的共同作用下,可以相當於八品高手的實力,但還是沒有辦法可以同真正的八品高手來個硬碰硬。
更何況,對手如此強烈的想要殺了自己。
「嗤!」
一道突如其來的清脆聲響,從范閑的耳側響起,由於從小就被五竹叔還有費介老師「折騰」,他的反應能力要高處常人許多,下意識的在地上翻滾了一圈。
這才使得原本應該在他脖頸出穿過的小箭,落了個空。
等到再次起身時,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了背後的景象——一名面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左手拿刀,右手舉著一把小巧的手弩。
范閑哪里還站得住腳,大步跨過幾株灌木,極速的向前狂奔,口中還在不停地呼喊:「閣下不是說過,不想為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