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來聽李雲睿的,不出片刻功夫,太子就差人將折子遞了過去。
讓人想不到的是,次日早朝,慶帝並未提起這事。
那想必這兒就是被留中了。
這下太子一黨可是急火攻心,幾欲開口,都被太子給岔開了話題。
等早朝結束後,韓志維匆匆忙忙追上太子,低聲問道:「殿下,陛下如此維護他,您為何不讓臣等說話?」
韓志維的語氣里,竟然有些質問的意味。
太子並不同他計較,解釋說:「韓大人不必心急,或許只是父皇還未想好如何處置?」
韓志維還在氣頭上,直言道:「范閑如此目中無人,已是證據確鑿,陛下還有何好猶豫的?」
太子猛然陰冷著臉:「韓大人!」
韓志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大不敬的話,連忙拱手:「還望殿下恕罪,老臣失言……」
可太子卻毫不領情,低聲喝道:「韓大人,福禍無門,唯人自招!哼!」
說完便離開了,獨留韓志維一人,待在原地。
而另一邊,范家父子已經走出了宮門外。
父子二人坐於車廂中,款款而談。
「昨日,韓尚書遞了參你的奏折。你可知曉?」
范建語氣溫和,壓低了聲音詢問說。
「監察院那邊給了我消息。」
范閑旋即點了點頭,又笑著說道:「可依著朝堂上的景象,太子殿下莫不是怕了?」
范建卻不以為然,下意識地撫摸著胡須說:「有長公主在一旁幫襯,想必太子這一步棋下的並不會如此簡單。」
一聽到這話,范閑目光閃爍,思索片刻。
猛然開口詢問說:「太子該不會想做使我狂悖的名聲吧?」
「很有可能。」
范建非常贊同他這個想法,若是如此下去,整個京都的人都被他逼的害怕范閑,到時陛下定不會如往昔一般。
「哎,我這位岳母,可真是巴不得我死啊。」
范閑嗤笑一聲,望著父親問道:「那父親上車找我,難不成是想讓我手段溫和些?」
范建反而搖了搖頭,笑著回應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就算我不說,你自己也會發現的。」
說完,他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這是剛才早朝時,你岳父遞給我的。」
范閑打開紙條粗略一讀,大概的意思是說韓志維同太子糾纏不清,可似乎又有了嫌隙,勉強靠著李雲睿的手段,才姑且為營。
范閑微微挑眉,將紙條徹底撕碎,對父親說的:「岳父大人是想讓我段太子一臂吧?」
范建合上了眼,低頭說道:「刑部的左侍郎,那是你岳父的人。」
所以,這是想讓我做利益交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