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范閑又滿臉喜色地將冷師兄親自送出府,兩人路上也是興高采烈地討論剛剛救回徐賁的事。
這下子,整個范府都知道了,監察院的冷大人,將客房那位遇刺的客人給救了回來。
隨後范閑吩咐高達,守在徐大人的門前。
而范閑則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進了院子關上門,王啟年才上前和范閑耳語道:「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
范閑點點頭,說道:「由此事可知,府里並不安全,今後要事就到監察院去辦。」
語罷又道,「那件事,你親自去。」
王啟年愣了愣,也不過是一瞬,隨即就明白過來。
過了晌午,杜二娘等人,留下一人照顧柴畫屏,其他人照例去院中勞作,做的都是一些浣洗衣物,打掃庭院之類的活計。
束雪兒就是四名清倌人中的一個,亦是來自醉仙居,當初在司理理離開後,她和杜二娘就成了醉仙居的頂梁柱,二人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自從來到范府之後,她那雙原本用來撫琴沖茶的手,現在整日做些粗活,已經不再細膩,只是她並不埋怨。
是范大人救了她們幾個,自己無以為報,在范府又怎能整日白吃白喝,所以就和姐妹幾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今日恰好輪到自己浣洗衣物。
束雪兒正思索著,突然掉出了一張紙,是從一件家仆的衣服里掉出來的。
因為好奇,便將那紙展開來查看,卻看見上面寫著——「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徐賁!」
束雪兒嚇了一跳!
她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但畢竟在風月場所混跡多年,深知此事絕不簡單。
正急急忙忙地想把那張紙塞回去,卻被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給嚇得一驚,手一抖,那張紙掉到了地上。
一個侍衛上前,撿起來那張紙。
「姑娘,終於讓王某找到你了!」一個老者從侍衛身後走出,笑眯眯地沖她說道。
束雪兒頓時臉色煞白,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幾名侍衛立即上前將她押了下去,幾人穿過彎彎繞繞的回廊,直奔范閑的小院。
看到他們的到來,范閑起身走向了一行人。
「雪兒姑娘是秦家的人?」
束雪兒連忙開口,「小范大人,我、我只是在那漿洗衣服,並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束雪兒畢竟是出自醉仙居,其音容相貌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皺著眉頭驚慌的樣子倒是頗有些惹人憐愛——
一番話下來,范閑看她確實不像撒謊的樣子。
於是對王啟年道:「將雪兒姑娘帶下去,好好保護起來。」
說是保護,實則監視。束雪兒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也是有苦說不出。
將束雪兒帶下去之後,范閑來到浣衣的地方。
范閑伸手翻了翻那件衣服,發現上面有一團墨跡。
如果真的不是束雪兒,那么這件衣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