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後說道。
「啟稟陛下,范某無能,只查到了這些事。」
「不過臣雖然沒有查出萬朝谷刺殺之事,但幫陛下查到了這個朝中的大奸賊,希望能夠將功抵過。」
范閑此言一出,秦恆的頭皮發麻,此時額上已經冒了冷汗,自從那三個人出現,他就感覺不妙,果然范閑這小子真是陰險。
本以為范閑是扮豬吃虎,迷惑了他們,暗中設下層層陰謀,沒想到一擊過後還有後招,繞過萬朝谷之事,還有其他證據來設計他們父子。
秦恆看來一眼毫無反應的父親,再次站出來:「小范大人,你就憑這三個不知哪來的小人,就想污蔑秦家,未免太不合適了吧!」
「范某並非沒有物證,只是不確定秦參贊和秦老爺子是否想看?」范閑冷笑著問道。
聽及此言,秦恆立即閉嘴,他可不敢隨便說話,這說不定又是范閑挖下的陷阱。
「小范大人,你的這些證據並不能直接證明秦家參與了這些事。如果小范大人還有其他證據,不妨一起拿出來,老夫也想看看,到底是誰要一再為難我們秦家?」
秦業見秦恆斗不過范閑,也是笑著接過了范閑的話。
似乎絲毫不怕范閑還有其它物證,范閑也是一陣疑惑,這秦家還有什么底牌?算了算了,我就不信這老頭能讓秦家起死回生。
於是范閑向慶帝行禮道:「陛下請呈上物證吧。
「准」在慶帝心中,秦家已經是刀板上的魚,在垂死掙扎了。
侯公公跟范閑一起出去,沒一會幾個小太監就抱著一大摞書信和文書進來。
這些都是寧開三年來密折的留底,以及張正倫收羅的文書。
「秦大人,這些朕就不親自看了,不如你自己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污蔑你們秦家。」
這話由慶帝說出來,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侯公公立即帶人將文書送到秦業面前。
翻過幾本後,秦老爺子憤怒地將一份文書砸到曲向東身上。「老夫久不在樞密院,你就是這樣管理的,由著愚蠢的張正倫批下這樣可笑的文書。」
「曲向東,你這個副使到底是怎么做的。」
這會子,剛剛設計撞死張正倫的曲向東,已經偷偷回到殿內。
真是老謀深算!就這樣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罪行說成是監管不力,把責任都推到了曲向東和死人張正倫身上。倒是把自己父子兩個人置身事外了。
這個曲向東就是秦家的狗腿子,一定會認下這個罪。呵!這出戲唱的真是好。
果不其然,曲向東此時趕緊出列,拿起文書假裝看來起來,不過幾眼,又立刻跪下,朝著慶帝猛扣頭。
「陛下恕罪啊!這文書的確由微臣和張正倫共同批閱,但平時我們兩個各司其職,我也不能事事約束著張大人。」
「這、這大人有自己的想法,微臣勸說無果,不得已才蓋了印信,是微臣的錯,未能堅持已見,求陛下降罪。」
曲向東邊說邊扣頭,此時額上已經鮮血淋漓,十分可怖。
范閑見狀,也邁出隊列,站到曲向東面前,「請曲大人解釋一下,指使秦家下人為書局老板送紙條的,是曲大人你嗎?」
曲向東動作一頓,隨即反應道:「大膽刁民,膽敢陷害本官。究竟是受何人指使,還不從事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