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驛館的廂房里,范閑將自己從監察院探子那里拿到的紙條放到桌子上。
分別坐在桌子對面的王啟年和高達看著范閑放在桌上的紙條,不禁皺緊眉頭。
「這萬年縣的水可真深,探子傳個消息都這的小心。」
王啟年回想到拿情報的時候的場面,忍不住嘟囔一句。
本來他還以為對方會想辦法在私下里見面,沒想到對方只是遞給自己一張紙條,還是如此的小心。
「背後是信陽那位,院中的這些探子怎么能不小心。」
范閑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朝堂就說以子查父,到了萬年縣這里的官署對我也是態度生硬,就連院里的探子都不敢和我聯系,這長公主的手段是不容小覷。」
說完將探子送來的紙條慢慢打開,看了看里面的內容。
然後范閑將手里的紙條交給了王啟年和高達,二人看過紙條後明顯沒有范閑那么輕松。
因為這張紙條上除了一些萬年縣的基本信息外,關於朱維之的死,上面寫的和范建說的基本無差。
也是就監察院的探子也不知道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
王啟年有些擔心的對著范閑說道:「大人。」
「我到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這里原來是由一處管,這一處背後的主子好像就是長公主。」
范閑想到這里,突然將紙條點燃:「恐怕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是在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
到了這種寸步難行的局面,范閑好像終於明白過來,這長公主是給自己設了一個什么樣的局。
朝堂之上,根據他的性子在他的面前挖了一個坑。
然後又用以子查父、親親相瞞、萬年縣的激憤等等,好給他套上一個又一個枷鎖。
到了現在雖然自己已經明白過來她的意圖,不過自己已經是被逼上了懸崖,無路可退。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范閑的思索,范閑皺著眉望想門外。
王啟年明白過來,將房門打開。
「沖進去,和這狗官要個說法!」
「怎么?仗著自己官大就欺人?」
「在他的眼里還有慶律!王法何在!」
……
門外叫囂的百姓的聲音順著風傳來進來。
范閑他們三人抬頭就看見門外火光沖天,外面擠擠攘攘的很多人。
「走,出去看看。」
范閑說完以後,就起身走出了房門。
剛走幾步,就看見驛丞往這邊趕,見到要外出的范閑更是滿臉的驚慌。
「哎呦,侯爺,您怎么還往外面走,趕緊去找個地方躲躲。」
「還有,一定要讓您手下的那些官兵把您給守好了。」
驛丞滿頭大汗,十分著急的對著范閑說道。
范閑看見他的樣子,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驛丞苦著臉說道:「大人你是不知道這……縣丞大人……自縊了,死前還留有一封遺書,上面寫的就是您親親相隱,讓他看不到王法何在。」
「現在,這全縣的百姓都快恨死您了,這不都圍到驛館大門了!」
「您可一定要藏好!」
范閑聽著他的話,臉色變得有些陰冷,藏在衣袖下的手更是握的緊緊的。
只是長公主的速度如此之快,自己完全來不及反應。
先是縣令,然後又是縣丞,長公主這招不錯,這是想要挑動整個萬年縣來對付自己,好讓自己寸步難行。
王啟年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低聲問道:「大人,我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