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里的氣氛,一如往常的凄冷。
言冰雲回到這里,開始著手封鎖萬年縣和京都之間的情報聯絡,頓時讓這院里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范閑在人與人之間穿梭,是不是看到有忙碌的身影過來,向他行了個禮後,又火急火燎的忙活手上的工作。
「聽說你幫助院里,奪回萬年縣,他們對你的尊敬多了幾分。」
陳萍萍坐在正堂,望著朝他走來的范閑,一臉的微笑。
范閑神情不變,走到陳萍萍跟前:「幫助奪回萬年縣的,並不是我……」
他直勾勾的盯著陳萍萍,切入主題。
陳萍萍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搖著頭說道:「那你也是主要原因。」
這句話間接承認了范閑在馬車上的猜想,萬年縣的事,還真是他和慶帝兩個人聯手設的圈套。
范閑面容冷酷:「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曉的?」
陳萍萍微微抬起手,指向正堂後面的地圖。
范閑眼神閃爍,推著陳萍萍走到地圖跟前。
「滄州除掉柴家,京都除掉韓志維,這些全部都是陛下的安排,這一次沒有跟北齊發動戰爭,讓陛下感受到,並不是外憂的問題,而是內患!」
陳萍萍用他一向沙啞的嗓音解釋這,同時手里拿著木棒,指著地圖少喝的方向。
范閑的音色有些冰冷:「所以,從頭到尾,我都不過是一枚棋子?」
陳萍萍好像並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說著:「萬朝谷刺殺的事,陛下確實不知情,後來才趁機除掉了秦家,同時也是替你出氣,萬年縣長公主的安排,也都是陛下的意思。」
嘎吱——
范閑氣憤的將手指攥出了聲響,眉頭緊鎖,走到陳萍萍面前:「我只是一枚棋子嗎?」
范閑冰冷的態度中,夾雜著滿滿的失望。
這樣的情緒,他也就會在陳萍萍面前流露出來。
陳萍萍保持著沉默,目光卻柔和了幾分。
范閑和陳萍萍對視了許久,漸漸地情緒平穩下來,來到京都這些年,他最先學到的必修課就是,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緒。
長舒了一口氣以後,他在地圖上輕撫過自己南下北上的途徑,多種情感交織在一起。
陳萍萍突然開口,語氣中多了一些警示:「縱觀整個慶國,甚至於天下,也只有陛下是下棋人,誰又不是棋子呢?」
范閑搖了搖頭,並不想糾結這個問題,望著陳萍萍:「陛下要處置我父親,太子他們肯定會借這個機會,落井下石,到時我准備利用監察院反擊。」
「你的身份是提司,自然可以。」陳萍萍的回答非常干脆。
范閑點了點頭,不打算再說些什么,轉過身准備走出去。
「黑騎大獲全勝,沒有放過一個人。」
陳萍萍的聲音再次回響在范閑耳畔,沒有作出回應。
而此時此刻,在東宮中,也有一場激烈的斗爭。
「殿下,范閑如此肆意妄為,私自動用全力,封鎖了情報的往來,臣請求殿下,一定要嚴懲范閑一番,上報給陛下。」
「就是啊殿下,這可是范閑自爆短處,殿下可要把握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