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拒絕合作(2 / 2)

這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廣信宮,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乾德殿的宮苑。

在宮苑的亭子中,慶帝坐在石桌前,雙眼緊閉,似乎是在休息。

而范閑雙手背後,站在不遠處,活像一個內侍一樣,低眉順眼的。

「砰!」

這位被侯公公帶來的女官,兩條腿被內侍踹了一腳,便十分響亮地跪在了地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味。

慶帝緩慢的把眼睛睜開,眸子里充滿了冷漠,掃了女官一眼:「你只有一次機會,說吧!」

這是要她說些什么呢?

當然是講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又是受了誰的指令。

女官一看到在慶帝身後的范閑,便立刻清醒了自己現在的情形。

她向慶帝隆重的施了個禮。

「回陛下的話,是奴婢不守宮規,和小范大人私定了終身,昨天夜里偷了長公主殿下的玉佩,想和小范大人私會。」

把話說完後,這名女官就雙手交疊放在額前,頭埋在地上,不再說什么。

這很明顯是瞎話,不會有人當真的。

慶帝的眼里流露出一種俯瞰螻蟻的感覺,一揮袖泡。

女官身後的內侍,接收到慶帝的信息,從袖子里拿出了三尺白綾,穩穩的套在了女官的脖子上,漸漸的開始用力。

這名女官的頭顱,隨著內侍用力的方向,高高的揚了起來,眼睛漸漸的開始充血,變得有些突兀,直勾勾的盯著范閑。

她臉上的顏色由青變紫,一雙手很本能的抓著脖子上的白綾,不一會兒白皙的脖子上就留下了劃痕。

沒過多久,這為女官最後的掙扎,也變得蒼白無力,整個人癱倒,漸漸的沒有了聲息。

這整個過程中,她經歷了生死,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真可謂是忠心耿耿,怎么也不願泄露自己主子的半點消息。

侯公公向慶帝行了個禮,揮了揮手,示意兩名內侍把這句新鮮的屍體拖出去。

整個宮苑里上那間只余下他們二人。

慶帝再次開口說:「你有什么疑問,可以進去問。」

說完,他的手指指向了乾德殿的正殿,在那里邊,正關押著還未出宮的二皇子。

范閑保持沉默,向慶帝行了個禮,隨後便轉過身,朝正殿的方向走去,他面如死灰,心如止水。

昨天晚上夜闖辛府,以及會被有些人盯著,甚至被慶帝知曉,他早就料到了。

只不過,為了盡快弄清楚,慶帝到底在計劃什么,他必須要冒這個險。

事實也在告訴他,這個險他冒的值!

昨天夜里,他在辛其物的卧房,表面看來什么都沒有得到,實際上他卻獲得了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條,辛其物雖遭受了重刑,可慶帝不惜用珍珠丹,也要留住他的命。

這便足以證明,慶帝已經從辛其物這里知道了一些信息,而這些信息,足夠保住一個犯了死罪的人的命。

第二條,昨夜范閑特別注意了他看的那本雜書,書的名字叫做——《九域廣記》。

曾經在虎門關,他已經知道了,這本書的作者是自己的老娘葉輕眉,像辛其物這樣的文人,對雜書,小說向來不屑,所以他讀這本書,是有目的的。

碰巧的是,范閑也仔細研究過這本書,當時辛其物正看的那一頁,他還有印象。

里面的故事,是講一個被脅迫的家奴,同管家合作,要把主家的東西給偷走,送給那個威脅他的人,之後,這個家奴良心不安,又把這件事捅了出去。

如果把這個故事,套在現在的環境中,官府就是慶帝,主家就是太子,管家就是長公主,而二皇子就是那個脅迫者。

到底是偷了些什么,再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答案就顯而易見了,應該是太子的威望!

他也正是聯想到這些,所以他可以推斷,慶帝還沒有翹開二皇子的嘴,所以才冒了這個險,主動請罪。

在請罪的背後,也就意味著他知曉了這一切。

慶帝自然不會讓他這個外臣,把這件事說出去,也絕對不會殺了他。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也圈禁范閑,或者說……由他來翹開二皇子的嘴。

一會兒功夫,范閑已經來到了大門前,他穩定心緒,抬手推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