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色竟然夾雜著一絲哭腔。
范閑很是認真地看了他一,隨後擺了擺手:「是范某唐突了,陸將軍,去忙吧。」
陸仁甲聽到這話,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又向著范閑和二皇子個行一個禮,猶如逃生一般的離開了正殿,就連殿門都是屬下關的。
二皇子站起身來,隔著窗戶看著陸仁甲,滿臉好奇的詢問:「這路將軍是父皇的心腹,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讓他這么害怕你?」
「也就是當著百官的面,踹了他兩腳而已。」
范閑隨意的回答了他,接著正了正神色:「要對長公主動手的執行人,就是宮典。」
他早上就看到了宮典手里拿著聖旨,穿著戎裝,行色匆忙,再加上剛才陸仁甲的態度,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宮典啊宮典,你也算戴罪立功了吧……」
二皇子喃喃自語的說著。
起初去定州時,他還並沒有發現長公主的陰謀,宮典就陪在他身邊,也沒有發現,如今讓他去對付長公主,確實是慶帝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范閑低聲說道:「不過還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去廣信宮,還是去信陽……」
……
范閑此時想不透的問題,在三日之後得到了答案。
宮典接到了一封密旨,連夜趕往信陽,當場抓獲信陽有私軍十一處,大約有數千人。
在潁州,揚州兩洲的洲軍配合之下,宮典在一日內,就把這十一處私軍技術腳面,並且知道了長公主和這些私軍有所牽扯,立刻飛鴿傳書。
而他自己卻留下來清剿余孽。
把消息傳回去之後,整個朝堂上下一片嘩然。
很多人都擅長見風使舵,立刻開始對長公主進行抨擊,要求慶帝處罰這位圖謀不軌的皇親,以儆效尤!
東宮得到這則消息的時間,並不算很早,但是太子在得知的第一時間,就立刻派人將長公主請來。
還好,慶帝還並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長公主這一路過來,也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很是通暢的來到了東宮。
「姑姑——」
一看到長公主過來,太子就十分激動的迎上前。
他本來想用手去碰長公主,但才發現有些不合規矩,這才把手懸在了空中,望著長公主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擔憂。
長公主側過頭,看了一眼東宮的管事太監,那位管事太監瞬間弓下身子,把周圍的宮女,內侍都趕出了大殿,就連長公主的隨行宮女,也都退下。
沒一會兒功夫,整個大殿上就只剩下了太子和長公主。
長公主的神情十分的溫柔,她握住了太子的手,把他拉到了御座上,溫柔的說:「太子是一國的儲君,必須要沉穩大氣,遇事不可慌張。」
可太子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非常著急的說:「姑姑,宮典他已經把你在信陽的私軍都給清剿了!」
「父皇,他這是准備對您動手了,您叫我怎么能不著急呢?」
說這句話時,太子一臉的急切,忍不住搖晃長公主的雙臂,看到長公主有些吃痛的皺起了眉頭,他這才一臉歉意地松手。
長公主揉了揉胳膊,坐在了太子下面,語氣平淡的說:「那些不過是狼子野心之徒圈養的,與我有何關系,就算是監察院出動,也找不到證據。」
長公主說的這些話,太子十分相信,他很相信自己這位姑姑的能力,也相信她會把現場處理的很好。
可父皇這次分明是早有預謀,這才能把這些私軍,在一日之間同時殲滅。
這件事傳遞的信息在於,監察院並不一定能找出姑姑的線索,可是父皇他在警告,警告給他們,他要動手了!
如果君王要除掉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直接的證據?!
姑姑怎么就搞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