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多看了兩眼那文書以後,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干脆直接來到正伏案的官員面前。
「敢問,這文書上所寫的龍紋納幣,是為何人准備的?」
這禮部大堂雖然是十分的忙碌但是卻是很安靜,范閑突然說話,在這時候顯得十分的突兀。
於是正在忙碌的眾禮部官員循聲看去,發現范閑已經來到來到了禮部大堂之中,於是紛紛對著他行禮:
「小范大人……」
「見過小范大人……」
「座師……」
……
在這一聲聲的問好聲之中,也不難聽到其中有人稱范閑為「座師」,范閑這時才想起來,其中有一大批禮部官員是自己擔任主考官時的學生,按著官場的習俗,自己自然就是這些人座師。
范閑客氣的對著這些人拱手道:「諸位客氣,范某聽說禮部的風氣變好了,所以前來看一看,諸位無需理會范某。」
范閑寒暄了幾句,然後又對著自己的學生說了幾句鼓勵的話,然後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那份文書上。
負責這份文書的人正好是范閑的一個「學生」,看著范閑對這份問世如此好奇,於是主動起身,對范閑說道:「恩師,這是通政司交代的事,說是陛下親自下的口諭,不過這具體是給那位皇子的,學生就不是很清楚了。」
這位比范閑還要大十歲的官員,對著范閑一口一個恩師,讓范閑著實有些不習慣。
於是等到他說完了以後,范閑對著那位官員說道:「以後你稱我為小范大人就好,在我這,沒有那么多規矩。」
「學生明白。」那位禮部官員畢恭畢敬的對著他說道。
范閑看他還是沒有改掉稱呼,有些無奈,在附近的幾個衙堂轉了幾圈以後,范閑慢慢的走出了禮部大門。
王啟年在范閑後面有些疑惑的問道:「大人,這皇子娶親可是大事,但是為什么陛下只是吩咐禮部准備納吉,而沒有聲張?」
「也許是事情還未確定下來。」
范閑順口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進了馬車里。
隨著馬車往前行駛,范閑陷入到了沉思。
剛才和王啟年說的話,無非就是為了堵住王啟年的嘴,不過想到慶帝最近幾次出手,都是無跡可尋,范閑現在根本搞不明白慶帝的意思。
不過,想到父親特地叮囑自己要來這里看看,范閑覺得范建一定是知道什么。
不過不知道在工部會有什么意外收獲。
范閑在心里期待這,一會功夫就到了工部衙門。
和禮部一樣,自從麻高陽倒台以後,這里的官員就被清除一空,現在官員,都是些年輕的臣子,還有就是范閑的「學生」。
在經歷了和禮部一樣遭遇之後,范閑終於是從工部的司務廳擠了出來,不過在院子里范閑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侯公子,你怎么在這里?」
范閑看到人的時候,有些意外的出聲問道。
此時的候季常,著一身八品官服,雙手和臉上都沾滿了黑垢,靴底還沾著泥土,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偷穿官服的苦工,身上沒有一點在萬年縣的樣子。
候季常看到范閑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震驚,他上前幾步對著范閑說道:「下官候季常,見過小范大人,多謝小范大人為我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