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里,范閑一手一個手弩,硬是把對面的八個胡人嚇得不敢動彈。
他一步一步逼近領頭的大胡子,手里的手弩拿的十分平整,只要大胡子有一定異動,范閑只要動動手指,就會射中他,烏黑的箭頭表明,這劍上是抹著毒葯。
「小、小范大人……」
大胡子死死的盯著手弩,連他那蹩腳的漢話也不說了。
范閑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勾起一抹笑:「上次見面還稱我是慶國的大官,現在倒是認得我了。」
大胡子聽見他的話,臉色十分蒼白,哆嗦這嘴唇,一句話說不出。
范閑掃了他們一眼,對著大胡子說道:「說吧,那位大當戶是什么人,你們有什么陰謀,我都要知道。」
大胡子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是很快就妥協下來,對著范閑說道:「他是右賢王賬下的第一大當戶,劉單株。」
「我、我們和他合作只是想重建自己的部落,他曾答應我們,只要我們打探到勒北桐在哪里,就帶我們重建部落。」
說完大胡子臉上閃過無力。
很明顯,這個大當戶食言,在他們打探到勒北桐所在以後,變本加厲要疼殺了勒北桐。
范閑沒有理會失落的勒北桐,皺著眉問道:「打探勒北桐?」
大胡子點點頭,答道:「是你嗎慶國的人找到我們,是他告訴我們勒北桐所在,就是這樣我們才有了和大當戶交易的砝碼。」
「先前襲擊你們的馬群,就是我們為了確定勒北桐是不是在你們那里而設計的。」
范閑沒有被這句話吸引,他死死的盯著大胡子,冷聲問道:「監察院的人?」
要是他沒有想錯的話,此人就是那個斬斷監察院渠道,把西胡人放進定州的監察院的奸細。
「對,就是你們監察院的人。」
大胡子肯定的點點頭,繼續道:「他還給了我們一塊令牌,我們把這令牌給了大當戶。」
全部對上了!
范閑心中的疑惑現在算是解開了,他慢慢的放下了手里手弩。
大胡子他們看見范閑將手弩放下,幾人悄悄的握緊拳頭。
「噠噠噠……」
還沒等他們出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言冰雲帶著十余名監察院官員魚貫而入,直接把這些人制住。
看見自己再次落到了范閑的手里,大胡子等人紛紛低下頭,面如死灰。
「最後問你們一個問題,我派去跟蹤你們的人哪里去了?」
范閑抽出言冰雲腰間的佩劍,抵在大胡子脖頸上。
很明顯,要是大胡子說出任何那兩名監察院的人遭遇不測的消息,范閑就會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我、我不知道,我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大胡子哆哆嗦嗦的說道。
沒發現?
范閑目光一凝,然後變得陰冷。
那兩名屬下要是沒有被發現,現在也沒有回來報告,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兩人落到了那名監察院官員手中。
想到這里,范閑對著大胡子說道:「大胡子,本官有一個小忙,要你幫……」
定州城的夜晚,還是那么寂寥。
在經歷了戒嚴和全程大索之後,百姓明顯變得更加的安分,宵禁之下,沒有一人出門。
空盪的街道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他靈巧的躲過巡夜的兵卒,很快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