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午夜走水(1 / 2)

范閑朝著辜盛鴻的方向,靠近幾步,滿臉疑惑的問道:「有件事想問辜少爺,不知辜府近日可來了一位貴人,是為西胡的美人?」

「什么貴人?西胡美女的?」

辜盛鴻的目光略有閃躲,接著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要真是有這么一個美女,那本少爺豈能不知,這雲陽寨可是許久都沒有西胡來的美人了……」

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什么都不知道。

范閑略作思索,再次開口問道:「辜少爺剛才提到,查案一事應該交給我們官府?」

辜盛鴻很是不解的點了點頭,不知范閑何故要這樣問。

隨後范閑坦然的整理衣衫,笑著說了一句:「那如果我們官府查案,不止要搜查辜府,還要解刨辜老太爺呢?」

聞言,辜盛鴻瞬間滿臉怒意!

「滾?!」

他忍不住暴喝一聲,下意識的打算踹給范閑一腳。

范閑絲毫沒有反應,就站在原地不動。

「辜盛鴻!」

鐵拓緊鎖眉頭,手快速的伸了出去,就在電光石火之間,拽住了辜盛鴻的腳,猶如鷹爪一樣死死的扼住他的腳腕。

「啊…啊疼疼疼!姓鐵的,你快放開本少爺!」

辜盛鴻只覺得自己的腳就像被老鼠夾夾住了一樣,另一只腿不停的在地上跳動,咬著後槽牙痛罵鐵拓。

鐵拓一張絡腮胡的臉陰寒著,整個人都十分不悅,聲音洪亮的喊到:「辜盛鴻,辜老爺子的遺產可不是給你這樣踐踏的,再敢出言不遜,我絕對不會客氣。」

說完後,他才送來手,同時用力一甩,害得辜盛鴻直接摔在了地上。

眼瞅著鐵拓正在氣頭上,囂張跋扈慣了的辜祥鴻也不敢再發出聲響,楞坐在地上許久,都不敢站起身,最後還是梁啟把他扶了起來。

范閑望著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想法,緩緩說道:「辜少爺既然不願配合,那范某也只好告辭了。」

說完,他向鐵拓鄭重的拱了拱手,轉過身欲走出門外。

「范提司,范提司……」

鐵拓連連喊了好幾聲,范閑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下意識轉過頭,瞪了一眼辜盛鴻,接著拔腿追了過去。

從辜府離開後,范閑依舊沒有停留,即使鐵拓不停道歉,他還是要將自己的兵器拿過來,一副鐵了心要離開這里的模樣。

在雲陽寨外,通向定州的那條大道上。

王啟年跟在范閑身後,等到鐵拓沒在追上來之後,這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給拋了出來:「大人,辜盛鴻很明顯就有問題,大人為何不查下去呢?」

「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他明明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也無心調查父親的死因,甚至著急火葬,可我一說要解刨,搜查,他卻瞬間翻臉,很明顯在心虛。」

「恐怕……辜祥的死,同他這個兒子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范閑又轉過頭對身邊的王啟年和葉仁說了一句:「放慢腳步走,等夜深了,葉仁繼續趕路,老王跟著我,去夜探雲陽寨。」

雲陽寨的青石寨牆,擋得住騎兵,可擋不住他和王啟年。

明面上的路已經有不通了,那就只能走暗的。

夜色漸濃,在雲陽寨的停屍房中,辜祥的屍體正安靜的躺著。

白天,經過范閑這么一折騰,辜盛鴻暫時找不到理由再次將辜祥火葬,只能8聽從鐵拓的安排,把屍體放在停屍間,等待下一波定州官員到來。

沒人會想到,范閑會去而復返。

「吱呀——」

靜的駭人的停屍房,窗戶突然開了一條縫,旋即月光照亮這里。

片刻後,兩個身影輕飄飄的落在停屍房里,靜謐無聲,來人正是范閑和王啟年兩人。

兩人的輕功都是數一數二的,一路尋著死角,有恃無恐的走到了這里。

環視一圈後,悄咪咪的關好窗戶,借著從門縫撒進來的月光,來到辜祥的棺材前。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後,就共同用力,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棺材蓋,輕手輕腳的放在一旁的地上。

把屍體拿出來後,范閑把他放在最亮的地方,手上的工具非常齊全,開始認真的驗起屍來。

他的全身上下,也只有一處致命傷,在心口處,按照傷口來看,應該是被一把細劍,直接刺破心口,一擊致命。

等到確定死因之後,范閑開始剖屍,而王啟年在門口替他把風。

沒多久,范閑就將辜祥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等到打開胃袋後,范閑的瞳孔不自覺的微微收縮。

檢查了這么久,並沒有在其他地方,發現什么問題,只有在胃里,找到了一支很是細小的雪參。

像這樣名貴的葯材,大多藏於北齊北部雪山上,終年不見陽光,價值連城,並且對人體不會產生一點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