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的反應,范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人為了活命,費盡周折,繞了一大圈就為了保下自己的命,想來定是貪生怕死之徒,所以,讓他乖乖聽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劉單株的下場,威脅他。
「說說,當初你是做了什么,結果被慶帝盯上,以及信中說到的那位大人,指的是誰?」
范閑替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接著輕輕品了一口,看向了海木爾。
海木爾瞬間一身冷汗,看了看范閑,又把頭低了下去,用中原的官話回答說:「當年,我參與了政變,就是……對葉輕眉…進行圍殺……」
嘩——
回憶瞬間把自己拉回剛來到這兒的那個晚上。
夜里燈火通明,血月當空。
就是在那天晚上,慶國中傳奇的存在葉輕眉,自己的娘親,被人殺害。
雖然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總會有一天水落石出。
「接著說!」
離真相再近一步,范閑情緒就越是激動,他的眼神變得愈發犀利,猶如一把利刃刺向海木爾。
「噗通!」
也許是范閑面容過於可怕,海木爾整個人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他面容恐慌,顫抖著聲音說:「具體…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不過是從泉、泉州調過來的,很多我都不、不太清楚。」
「後來我回到泉州,還沒來得及打聽,得知陛下下令,要徹查此事,我猜測自己,可能難逃一劫,於是只好到處逃命。」
「逃亡的路上,艱難險阻,我根本沒有時間打聽,那晚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海木爾說到這兒時,開始瘋狂的磕頭認錯,肉眼可見的恐懼。
嗒。
五竹的手輕飄飄的落在可范閑肩頭,讓范閑迅速平靜下來。
呼……呼……
范閑連續深吸幾口氣,這才漸漸恢復理智,眼神冰冷的看著海木爾:「你信里提起的大人,他是誰?」
「是秦樞密…不,是秦業那條老狗!」
海木爾毫不猶豫的回答:「到處把我從泉州調過來的人,就是他!」
秦業,秦家!
范閑唰的起身,看向了京都城。
難怪,難怪如此不起眼的秦家,要處處跟自己過不去,更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萬朝谷和自己動手!
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他們是刺殺老娘的凶手之一!
自己過去只是隱約有些猜測,現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證實!
想到這里,范閑渾身殺氣沸騰,雙手的關節嘎嘎作響:「秦業……」
說出這個名字時,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殺母之仇,必須要報!
五竹走到范閑跟前,冷聲說道:「需要幫忙嗎?」
五竹說的幫忙,自然是要幫他殺人!
這位大宗師在這兒就算是殺了秦家滿門,都並非難事。
范閑很清楚的感覺到,向來無情的五竹叔,此時也是充滿殺氣的。
可此時的范閑,忽然冷靜了下來。
他輕輕搖頭說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殺人固然容易,可殺過之後,必然會讓范府,都陷入困境。
想到這里,范閑緊握雙拳,走到海木爾面前問:「你可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