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果然你是我們中間最奇怪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喝啤酒?」陳重在我身前三米處停下了,即便酒吧昏暗,他的眼睛卻像是動物眼睛一般聚光,在黑暗中閃亮而清晰。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雙眼有那么一抹抹不掉的紅色。
酒液流入我的喉嚨,驅散了一些干渴,我看著陳重說到:「今天的結局一定是要你死我活的,對吧?」
「你都知道,何必問我。」陳重如此說到。
「那就是了,既然難得有那么安靜的,封閉的決斗場,你急什么?」我的再喝了一口破瓶子里的啤酒,扔掉了它,但手已經很自然的伸進了褲兜,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本命陣印。
我有一絲心痛在流淌,看著陳重。
他說到:「也是,但因為某些原因,也不能耽誤太久。」說話間,他的腳步朝著左邊一移我只是覺得眼前一花,他已經到了櫃台邊。
再是看似走了幾步,就再次停留在了之前停留的位置。
我苦笑,我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么移動的?說是瞬移這種特異功能,打死我都不相信。
「沒什么奇怪的,有足夠的力量,也能支撐足夠的速度。」他手中有兩瓶酒,還是用我最熟悉的表情咬開,扔了一瓶給我。
酒灑了一地,到手中的時候只有大半瓶了,我們如今這種關系,連親手遞過一瓶啤酒,都是尷尬。
我接過,咕咚咕咚的喝,倒是不用擔心破瓶子劃破了哪里,也算是痛快情緒也得到了酒精的安撫,喝了一大口,我看著陳重,說到:「你我之間發生了什么?」
「發生了什么重要嗎?重要的是你現在明白了就可以。」陳重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那么彎彎繞繞。
這就是答案,其實我也知道我問了一句廢話,發生了什么真的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擺在眼前再明顯不過的局面,無可改變,至始至終,也沒有人有改變的機會。
「難道你沒得選擇?」我問那個問題只是不甘心,至於這個問題,是最不甘心的!為什么要和我敵對?難道我們二十年的兄弟情誼也不能讓他做出另外一個選擇嗎?
至少,就算我在心里難過的嘀咕著,選擇了,也可以告訴我一聲,等到第二天天明時,才是敵人不可以嗎?
有一個喘息,恢復的機會,總比現在這個的突兀好。
陳重不回答我,只是咕咚咕咚的喝著他手中的酒,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好酒量,喝光一瓶酒,不需要任何的停歇。
『啪』空酒瓶子被他隨手扔在了地上,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的景物在快速的下降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我被他逮著衣領提到了空中,我相信,下一刻他一換手,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捏碎我的喉頭,讓我徹底的死去。
「有些事情是沒有選擇的,就像一個人不可以選擇自己的父母。你不要覺得自己可憐,當我面對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緩沖喘息的機會。你若要問我,我還是那句話,至少擁有過的歲月是真的,那些年我對得起你和周正,之後的我,你可以看成不是我。」陳重就是這樣簡單的給了我一個答案。
我的衣領被勒緊,少的可憐的空氣進入肺部,但還是可以讓我艱難的說一句:「是嗎?擁有過的就是可以拋棄的嗎?你可真會自我安慰的?下一步就是殺了我吧?」
「注定的,你要死!曾經我就說過。」陳重的聲音越發的冰冷。
曾經他就說過?什么時候說過?
我握緊了本命陣印之前揀那個破的啤酒瓶子時,我就故意劃破了我的手指,特殊的方式逼出精血,並不用做太多的動作都是很隱蔽的。
當然,沒有那個破瓶子也無所謂,有很多的辦法可以不動聲色。
「看你的眼神那么不甘心?那我可以告訴你,就因為你是葉正凌,我是陳重這輩子有了可笑的交集,但也注定不得不拋棄。」陳重的另外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放下了逮住我衣領的手。
而我的手中,本命陣印莫名的有了一種活過來一般的躍動感和微微的炙熱感。
我整個人很昏沉,因為精血流逝的很多,而我一直傷勢未恢復。
又怎么樣呢?再多的狼狽和心痛也改變不了事實,他的確要和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