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以及任小機詫異的聲音...從這朱厭出現以後,那個白大人似乎變得沉寂了。
我在這個時候,似乎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只朱厭和任小機有著莫名的聯系,任小機是來探查情況的...但我卻不明白,這具體又是什么怪異的情況?似乎和我所遇見的所有妖物重生的形式都不同?
這種可怕的習慣啊,就算死到臨頭,還在想這些事情?我有些無奈自己的心情,也分明知道任小機在一步一步靠近,甚至感覺到說不定他到了以後,這件事情就是真正的『死局』了。
老天爺何不給個痛快?我看著憐生的背影,還想試圖努力的勸說他走掉,可惜做不到。
卻是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北市之中飄盪的黃霧已經到了極限...陡然的被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一陣風給瘋狂的攪動起來,隨著這一種攪動,天空中那一道紅色如血的痕跡也開始奇異的流動擴撒起來。
在這個時候,我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不能說是我的感覺,而是我察覺到了什么。
那道紅色的殘陽一般的東西,似乎是在拼命的壓制這些黃霧,這根本就是一場爭斗...但那紅色並不是占據上風,僅僅也只是起到一些壓制的作用。
好像有某一件事情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整個北市莫名的處在了一種異樣緊張的氣場之中。
『嗒嗒嗒』,任小機依然在靠近著我們。
『呼呼』,狂暴的風毫不留情的吹過。
「我勸你最好現在就走。那小子已經是一條死魚了。」在這個時候,那個白大人的聲音突兀的再次響起了,哪里還有之前對我的瘋狂和痛恨,反而是充滿了忌諱。
「我只是想知道朱兒為什么會出現如此迷惘的狀態?」任小機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平靜,且不急不惱,卻永遠有自己堅定的主意,不會輕易的更改。
只是一頭朱厭叫做朱兒?我想死前還能聽見這樣的『笑話』算不算是安慰了?
唯一倔強的只是憐生的背影。
可憐的孩子,我在心中不是沒有遺憾和嘆息,可惜我已經無法改變。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要成為定局的時候,那紅黃交纏的臨界點也終於爆發了...先是一聲瘋狂而暴戾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響起,一下子震盪了整個北市。
接著,竟然又出現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有些惆悵和無力!
這是什么?那一聲瘋狂而暴戾的聲音似乎牽引了我的靈魂,讓我一下子從虛弱的狀態之中變得清明了那么一秒,那種無比強烈的宿命感再次出現,甚至牽引著我的身體都跟隨著動了一下,似乎就要爆發著站了起來。
可這終究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無力的躺在這里,等待著死亡。
但因為這兩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天空之中的紅痕終於徹底的爆發開來,彌漫在了黃色的霧氣之中,形成了一片黃紅交錯的上空。
剩下的黃色霧氣卻是瘋狂的下壓,灌注在了整個北市當中,然後以最狂暴的速度開始在整個北市呼嘯....
這應該是一場災難吧?
從倒下到現在,不過兩分鍾的時間,竟然發生了如此幾次的變化,我都覺得自己來不及思考了!
只聽見在風暴之中,白大人冷笑連連,聲音竟然是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下了一句:「你們這些蠢貨不走,我可是先走了。」
接著,眼前那在掙扎的朱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竟然發出了一聲似乎是畏懼的『哀鳴』聲,一下子猛地爆退了了一段距離,一下子竟然躲到了任小機的身後。
朱厭退開以後,我終於能夠再一次的直面任小機了。
在漫天狂暴的黃霧之中,他離我就不到十米的距離了,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是在觀察著什么?在這樣的背景下,也不見得有一絲慌亂,最終只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聲。
在幾秒之間,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憐生的身上,似乎是有點兒興趣的樣子,馬兒在這個時候也前行了一步。
卻也是在這個時候,又一聲瘋狂而暴戾的吼叫聲響起,朱厭躲在任小機的身後,再次哀鳴了一聲。
任小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皺起了眉頭,最終意味深長的看了憐生一眼,竟然轉身策馬朝著白大人聲音消失的方向奔騰而去了。
那朱厭跟隨者任小機狂奔,漸漸的身形也消失在了黃霧之中。
風中,只殘留著任小機安慰那只朱厭的聲音:「你不必害怕,你還幼小...那只是....」
一場危機,竟然在這么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化解了。
我之前綳緊的神經在這個時候不可逆轉的松懈了下來,那種生命力消失的感覺再度浮現,比之前更加的劇烈,更加的快速。
「高人!高人...」憐生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終於是有空能轉身看我了。
而我的目光似乎流轉都很費勁,在我的眼中,只是一片狂暴的黃霧,許多的鬼物被席卷著卷入了其中,朝著峽谷的方向急速的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