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的禮物(1 / 2)

「叄皇子,還是老規矩么?」

刑部侍郎周繼軻抱拳問安,見衛然雖神­色­淡淡,眼底卻有抑制不住的殺氣溢出,未等那身份尊貴的人言語,就連忙帶著他往地底大牢深處走去。

雖是盛夏,常年­阴­森的大牢里卻升起絲絲縷縷的涼氣。

周繼軻近日都在刑部處理著些稀松平常的案子,已經許久沒有下到關押死刑犯的地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衛然微轉過頭,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雙目犀利,帶著寒徹心扉的涼意。周繼軻立馬咬緊牙關,不敢再發出一絲一毫的輕微聲音來,極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周繼軻放慢了步子,走在衛然身後,輕抬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怎么一向­阴­冷的大牢今日竟也添了幾分熱氣,想來是快進入叄伏天的緣故。

不知道今日又要死多少人了

半刻鍾後,順著僅能一人通行的狹窄過道,兩人抵達了大牢最深處。

二叄十間相連的牢房里散發出蕭森的­阴­氣,牢房里有人在苦苦哀求著,有人在氣勢洶洶地破口大罵著,罵人的話無非是皇帝昏庸無能,右相專政,獨攬大權雲雲。

周繼軻聽著這些罵人的話語,涔涔冷汗浸濕了後背的衣衫,他顫顫巍巍地解開了緊鎖的鐵鏈,候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

電光火石之際,衛然倏然拔出周繼軻身上的佩劍,毫不留情地朝罵得最歡那人頭顱砍去,罵人聲戛然而止。

還未等那犯人反應過來,霎然間已身首異處。脖子上汩汩往外冒著的溫熱鮮血令周繼軻倒吸一口涼氣,那殷紅的液體印證著他眼前所見並非虛幻無實。

犯人的鮮血濺了衛然一身,在他墨­色­的袍子上撒下一片暗­色­的猩紅印記。

「繼續開

衛芷午休轉醒時,天­色­已晚,已然接近黃昏。

她撐著手肘從軟塌上坐起來,宮女上前來服侍更衣穿鞋。

衛芷站起來走了幾步,發覺身下的紅腫好了些,不似午睡前那般磨得她走路難受了。窗外的熱風徐徐吹進屋里,衛芷記得明明睡前專門命侍女關了窗子,怎么今日風這樣大?

她喚來茯苓將窗戶關嚴實,一名小宮女恭敬地跟在茯苓身後,將晚膳呈了進來,衛芷動了幾筷子就沒了胃口,心情懨懨,覺得身子疲乏,叫了一杯清神的紅茶來,命人撤了桌。

正喝茶的功夫,衛然府里的人給永安閣送了東西來。

「六公主,近段時日天氣炎熱,叄皇子派人去西域尋了床金絲琉璃席命奴才送來,這席子是由純金的絲片同琉璃玉塊所制。六公主命人將這琉璃席鋪在床上,晚上入寐時便會覺得涼爽怡人。」

近日夜晚屋里的冰化得快了許多,衛芷總會被暑氣熱醒,正愁睡不好覺,皇兄就送來了這么合她心意的禮物。

衛芷眼角彎彎地笑著命人將那金絲琉璃席搬去內殿,賞了送席子來的奴才一錠金子,命那人回去幫她好好謝過叄皇兄。

期間有宮女來通傳,五公主衛曦聽聞衛芷感染了風熱來看望她,現已在殿外等候。

「快請五姐姐進來!」

五公主衛曦乃淑妃所出,是衛然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雖與惠妃所出的衛芷不是親生姐妹,但惠妃與淑妃在入宮前就已是閨中密友,入宮後,惠妃淑妃兩人非但沒生間隙,反而相互扶持,相繼坐到了妃位。

衛曦比衛芷大一歲,兩人從小一同長大,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