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麗風清,衛芷倚在玫瑰椅上眼睛微眯,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茯苓來報,虞太醫前來問診。
「虞子期?」
衛芷想了想,今日好似並不是她發病的日子。
「讓他進來。」
虞子期遠遠地站在門口,躬身道,「微臣來查看公主身體有無大礙。」
他自幾日前查出謝昭儀的鎏金點翠簪中藏有少量五行草粉末後,被她青眼相待,身體一有不適就立馬派人來太醫院傳旨,特意強調只請虞太醫去瞧。
有時即使是在叄更半夜,虞子期在睡夢中仍會被召去懿祥宮問診。
謝昭儀自險些小產後心情郁郁寡歡。皇帝看她身子虛弱,哭得傷心,實在是楚楚可憐,心中憐惜,便命虞子期宿在了懿祥宮偏殿,這才一連幾日都未能來永安閣。
虞子期心中惶恐,惴惴不安,擔心六公主出事,近幾日來一直心不在焉。
皇帝接連幾日都宿在了懿祥宮,謝昭儀心情大好,在虞子期的照料下,人不似小產那日憔悴,面­色­紅潤了許多。
虞子期見謝昭儀已無大礙,開了幾幅安息凝神的湯葯,就請旨回了太醫院。
宮中妃嬪私底下或羨慕,或妒忌,後者在多數。
眾妃嬪皆道謝昭儀命好,因禍得福。便有宮妃依葫蘆畫瓢,命宮中面容姣好的宮女去問了御書房的小侍衛,得了天子行蹤,也去皇帝必經之路上攔著。
皇帝心里明鏡似的,非但不道破,竟還攬了那花容月貌的妃子當眾行起苟且之事來,一眾宮女太監連連轉身側目,遠遠背對跪立,誠惶誠恐地候著。
第二日那妃嬪便被抬了位份,反而是當日值守御書房的小侍衛被賜了宮刑。
衛芷柳眉緊鎖,想起來早上茯苓急匆匆來告訴自己這事。
父皇近些年越來越荒­淫­無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