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與懷中舞姬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美酒,臉­色­已酡紅。
穆捷驍鐵青著臉,抱拳粗粗行了個禮,坐回了席間。
除了右相一人,無人敢再動筷。
皇帝並未因這一樁不足掛齒的小事動怒,反而從龍椅上起身,春風滿面地攬了那舞姬往殿外走去。
「眾愛卿隨意些。」
「恭送陛下。」
曲畢,樂師換了支稍稍歡快的曲子,楠殿內觥籌交錯,重新恢復了杯酒言歡的場面,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衛芷覺得胸悶氣短,加上飲了不少酒,與茯苓小聲吩咐了一句,獨自一人出了殿。
穆少慈見衛芷離席,也悄然跟在她身後出來了。
風清月明,衛芷倚在楠殿後的游廊木柱邊凝望著浩瀚無垠的蒼穹,微拂的夜風將她心中煩悶稍稍吹散了些。
「穆小姐?你怎么也出來了?」
「桑葚酒醉人,想出來透透氣。」
「看來你我二人都不勝酒力呢。」衛芷眼尾揚起彎彎的好看弧度。
兩人並排於楠殿附近散步,見穆少慈欲言又止,衛芷淺笑道,「穆小姐是有什么話想同本公主說嗎?」
「就是...就是公主覺得我哥哥方才言行舉止是否...是否粗魯了些?」
衛芷好奇為何今晚穆少慈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不似幾日前那么健談了。
她堅定地搖頭道,「本公主並未這樣認為,反倒覺得大司馬­性­子直率坦盪,不拘小節。右相確實是太過分了,除了你哥哥,朝中大臣竟無人敢言。」
看來果然如同叄皇兄說的那般,在朝堂上幾乎無人敢反駁右相,他如今已然勢傾朝野,獨攬大權。
右相究竟意欲何為?
朝堂之事,衛芷了解甚少,任她再怎么琢磨也理不清思緒。
「那便好。公主,出來透氣也有段時間了,我們一同回去吧。」
穆少慈好似松了口氣,語氣聽著輕松了些。
衛芷擺了擺手,「今晚月­色­甚美,我還想在此處多欣賞一會兒呢,穆小姐你先進去吧。」
她實在不想回去再看見對右相阿諛奉承的一眾大臣,於是在楠殿隨心所欲地散著步,沒想到又繞回了最開始歇息的游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