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憂(1 / 2)

衛然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衛姒,衛姒連忙接過擦拭頸間汗珠,不經意間瞥見手帕一角綉著的白芷花,皺緊了眉頭。

「皇姐夢見什么了?」

衛然又問了一遍。

衛姒自然不會當著他的面將夢中情形道出口,只是搖了搖頭道,「無事。」緊接著她又喚了好幾聲琉璃的名字都不見有人進來,正疑惑時,聽見衛然­阴­測測地說:「琉璃不是在皇姐的夢里中了顫聲嬌,七竅流血而亡了嗎?」

「你怎么知

衛姒一臉狐疑,吃驚地望向衛然,這才驚覺方才自己並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回想起琉璃死狀,她兩眼發黑,頭暈目眩,胃里一陣翻騰,劇烈地­干­吐了數下。

「二皇姐,喝碗牛­乳­茶壓壓驚。」

衛姒聽見牛­乳­茶這叄個字驚惶不已,轉身見衛然手中不知何時端來了碗茶水,憶起來那日吩咐小宮女送去永安閣的那碗牛­乳­茶,渾身上下抖得厲害,慌忙往後躲去,「我不喝,拿走!」

但衛姒小­鸡­似的力氣實在拗不過衛然,被他強制捏著雙頰扣著下巴,迅速將牛­乳­茶灌進了口中。

茶水被灌得急,衛姒猛烈咳嗽了數下後連忙去摳喉嚨,雖然吐出來了些,但大部分都已被咽了下去。

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後,衛姒心知顫聲嬌沒有解葯,衛然若不幫她便只有死路一條。見身旁男子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衛姒突然泄了氣,蔫蔫地靠在床頭等待著葯效發作,苦笑道,「叄皇弟,為什么?」

還未等衛然開口她又自顧自地說道,「衛然,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同我關系是極好的,就像、就像親生姐弟那般要好。」衛姒陷入了兒時的美好回憶之中,突然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道,「可自從衛芷一出生,你來永壽閣的次數大大減少不說,每次連口茶都不喝便匆匆離去,好似來看望我是在執行公事一般。可我聽說你總是會在永安閣待到傍晚才出宮,好看的東西也第一個給她宮里送去,衛芷她個賤人憑什么?她不就是

衛然本來還在靜靜聽著,聽到衛姒最後一句怒火中燒,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若不是兒時皇後處處壓著我母妃,我也不會時常去你宮里。」

衛然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衛姒頭上,難道他就從沒有為了自己來過?衛姒腦子里嗡嗡作響,半邊臉頰立馬高高腫起,她吃痛地捂住臉頰,憤懣望向衛然,心有不甘,追問道,「我出身比衛芷高,與你認識的時間也比她長出那么多年,你告訴我,她到底憑什么!」

衛然冷冷地看著衛姒,淡漠道,「憑我愛她。」說罷不再言語,只靜靜站在一旁。

「你、你愛她?」

衛姒詫異不已,她不敢相信衛然就這樣將大逆不道的話語脫口而出,就連她,也不敢這樣直白地表達愛意,只敢深深埋藏在心底。

服下了摻了顫聲嬌的茶水後,衛姒腦子已經有些發昏,眼神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腦海中莫名浮現起琉璃痛苦的死狀,心下大駭,跪著苦苦哀求道,「衛然,姐姐還不想死,求你救救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真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