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騎車走出了小區才想起一件事情,回去換身衣服。
賀正平曾讓大衛將這次整梁活動可能需要的經大體計算一下,他出。
大衛沒有告訴他需要多少錢,包括什么時候行動。所有具體的安排大衛不會讓賀正平了解任何細節。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向他要錢,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過辦這事的確需要錢,這五萬塊就算是整個活動的經了。他估計現在高軍手里不會有很多錢。所以不論高軍如何拒絕,大衛還是讓她下了。
在這個大衛看上去更像家的雙人標准房間里,這對久別了的戀人,纏綿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九點,兩人一出酒店,就鑽進了一輛出租,直奔機場。
進入安檢前,是大衛先抱住了高軍,心中那種疼痛似乎更明顯,他強忍著不讓高軍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他覺得自己有點兒像鱷魚。
當高軍那頎長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他感覺自己的魂也被帶走了似的,回趕的路上,他步行了一小段,他終於可以任淚水自由地在臉上劃落,然後讓江風吹­干­。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么要對一個曾經甘願沉淪的女人如此痴情。
手機響了好長時間他才打開,他有些遲鈍地在那個綠­色­鍵上按了一下。
「喂——小黃,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
「這么長時間才接電話?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
「你現在哪里?」
「外面。」
「到我家里吧,我有事找你。現在。」
大衛慢慢地將電話移開耳根,眼睛木然地望著遠處。
「要車嗎?」
一輛出租非常緩慢地貼著大衛,幾乎要停下來,司機探出頭來問道。
大衛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票二十,大衛給了一張五拾的,那司機要找錢。大衛頭也沒回,擺了擺手,讓那車開走,大衛才進了賀家大院。
「市長找你。」
「什么事?」
「不清楚。」
「去市府嗎?」
「他家。」
「奇怪了,找我能有啥事?」
「也許市里有人盯上咱了。」
「去了再說吧,又不是什么龍潭虎­茓­,他還吃人不成?說不定還是好事。」
十點半,一輛黑­色­002號車果然停在了賀正平大院外面。大衛上車後,那車直奔市長家急馳。
卸花園里住了不少市里的頭頭們。這里的保安很負責。每天都有人筆直地站在崗島上,那臉被曬得油黑油黑的,連汗都不擦一下。真他媽的忠誠。
汽車經過門口的時候,大衛惡搞地朝那個保安來了句「辛苦了。」
那保安眼睛都沒眨一下,大衛不解地問司機:「是不是個雕塑?」
司機笑著搖了搖頭,好像看出來大衛惡搞的意思。
今天大衛送高軍,特意穿了紅­色­t恤,白­色­旅游鞋,白­色­彈力運動褲,看上去既與高軍有情侶情調,又顯得­干­凈利落。
司機引領,出來開門的是一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大衛覺得不像是這家主人,也就是說,在大衛眼里,這女人不具備市長夫人的風韻與派頭。
大衛不假思索地叫了聲姨好,不論是不是市長夫人,根據這年齡,大概叫姨是沒錯的了。
進到屋里,大衛才發現,這房子居然是二層。
「黃老師請先坐會,我去叫瑩瑩。」
大衛坐在沙發上,不見主人先等著他,覺得這些官宦人家其實是最不懂禮貌,也最不尊重人,既然是請我來,他媽連個人影兒也不見。還得讓老子坐在那兒傻等。
大衛摸起了茶幾上的煙點上一棵,使勁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兒,那煙圈兒越散越大,在屋頂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嗚——」
一個沉悶如同動物世界里獅子的叫聲,不知從哪里發出來。
大衛凝神聽那聲音的出處,終於在左邊牆根處的一個籠子里看到了一對嚇人的眼睛。大衛一悚,定睛看時,才看清那竟是一頭藏獒。有人叫它是西藏的一種狗,但這種狗卻比我們普通見到的狗凶猛多了,據說一頭藏獒能戰三條惡狼。幸好那藏獒是關在籠子里,要不突然出現,大衛定會被它嚇出病來的。
「嗚——嗚——」
那藏獒身披長發毛,脖子上棕­色­的毛發像獅子一樣向前蓬著,說它是一頭小獅子一點不過大衛瞪著眼睛與它對視,不想卻在它的眼里看到了除了自己外另外一個模糊的影子,不對呀,屋里沒有別人,只他一個人!
大衛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他想到那可能是那個跟隨了他多年的鬼影!
大衛坐回原處,不敢再看那頭藏獒的眼睛。
司機下來了,道:「一會兒就下來。」
大衛心想,這些人家的小姐就是毛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