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很窄,女主人沒有刻意地躲避大衛,而是將身子坐在了離他僅有十公分距離的地方,這讓大衛很感激,也很興奮,因為這可是一個對他那顆跳動著的心來說,是一個極其理想的信號。
女人繼續擺弄她那秀長的頭發,動作並不誇張,但依然能讓坐在身邊的大衛感覺到那種撩人的魅力。
「我該怎么稱呼你?」
大衛試圖找到一個輕松的話題作為這場戰斗的開場白。
女人使勁地將頭要發向後攏去,露出了因洗浴而紅潤的臉側向朝著大衛,大衛的臉低下去似乎有些膽怯。
女人笑了笑,很甜,可惜大衛沒有抬頭,看不見。
「你隨便。」
聲音比起洗碗時更柔,讓大衛僅從想像里就能猜出她嘴角微微翅起的美麗來。
「我叫你姐行嗎?」
大衛的聲音也很柔,不像一個男孩子。
女人的臉竟微微地起了一層紅暈。顯然她也很少聽到過有人這樣甜甜地叫她。
女人的眼睛直視著身邊的大衛,像在等待著他開口叫她一聲姐,可大衛感到單一個姐字不好出口。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吳雲。」
「吳雲姐。」
這多少讓女人有點兒失望。她想從大衛的嘴里聽到純粹的一個單字。但女人並不反感,還是比較滿意地笑了,臉上同樣漾著紅。
「我叫黃大衛。」
「怎么聽起來像個外國人的名字?」
「我上學的時候的英文名字就叫大衛,後來就改這名字了。」
「那三個女孩?」
「她們要去阿里,請我當保護人。」
「你曾經去過阿里?」
「沒有。」
吳雲特地看了看大衛的魁梧的身材,似乎明白了他只所以被聘為保護人的理由。
「你武功不錯了?」
「會點兒。」
大衛知道沒有必要在一個女人面前顯示自己的武藝,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雙肩斂了下。
「她們出多少錢雇你?」
對這樣一份差使,吳雲對其價格似乎很有興趣。
「她們沒說。」
女人的眼睛里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繼而莫名其妙地道:「三個女孩長得挺漂亮的。少見這樣的美人呀。」
大衛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他覺得這時候說話是最不明智的。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你想不想喝點什么?我這里可有上好的當地的葡萄酒,不想嘗嘗?」
大衛意識到自己受到了禮遇。
吳雲起身到外面去,很快就拿來了一瓶葡萄酒,還用手抓了兩個杯子來。
吳雲朝門口邊的一張小桌子努了努嘴,「你把那張小桌子拿過來。」
大衛趕緊起身,原來那只是一張長60公分寬40公分的,比一張小板凳大一點的桌子,很簡易,大衛接了那兩個玻璃杯子放在桌子上,女人便啟了瓶子上的蠟封,血紅的液體緩緩地流進了兩個透明的玻璃杯子,連杯子也變得血紅。
吳雲將兩條腿疊在一起,便有一截潔白的小腿從睡袍底下露出來,腳上穿一雙紅­色­塑料拖鞋,大衛注意到連她那腳趾甲都被染成了紅­色­,這不知道是她偏愛紅­色­,還是長期的寂寞讓她將無聊的時間打發到這將腳趾甲染紅的過程里。
兩人舉起杯子來,對視了一下,兩杯子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吳雲脖子一仰,一大半杯紅­色­的葡萄酒汩汩而下。喝完後,她又用那白晰的手在嘴角抿了抿溢在­唇­邊的紅­色­液體,然後將杯子放到小桌上面,看著大衛喝。
大衛被她看得有些不得勁兒,酒未到­唇­邊,臉卻早紅了。
「你不會暈酒吧?」
大衛聽說過暈高暈車暈血,還從未聽說過暈酒,估計她是以為自己害怕,便也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亮了亮才放在桌上。女人拿起瓶子,兩個玻璃杯立即又成為血紅。
「味道還行吧?」
「的確比超市里的好。」
「這也是一個過路的朋友送的。」
這個「朋友」竟讓大衛無緣地生起了一點醋意來,是不是那個送他酒的男人也像今晚這樣用了兩個同樣的杯子兩人對飲。
「他也用過這個杯子吧?」
大衛的嘴角掠過一絲苦笑。
「看你想哪兒去了!那可是個女的!」
那個「女」字她咬得特別重。
一陣羞紅襲上了大衛的臉。
「你是不是認為姐什么人都交?」
「對不起,姐。」
女人的眼里立即閃動著感激的淚花。
大衛為吳雲端起酒杯,遞到她的手里。
「姐,我敬你一杯。」
大衛先­干­為敬。
女人一邊看著大衛那張真誠的臉,一邊慢慢地將杯子放在了嘴邊,那血紅的葡萄酒緩緩地從她那紅潤的嘴­唇­流進了她的軀體。
那涼絲絲的感覺一定會爽到了她的心里。大衛想。因為他也有著如此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