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掏出那張靈通卡塞給顧小媛,又告訴了她密碼,自己只身去了宋詩的家里。
果然只有宋詩一個人在家。
「燕子呢?」
大衛見燕子不在家,好像這個家真的少了許多東西似的。
「讓金姐抱過去了。她怕嚇著孩子。」
宋詩低垂著眼睛,也沒有抬起頭來看大衛。大衛就坐在她的側對面,看著她的眼睛好像哭過。既然吵了架,女人總是會哭的。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魅力,那臉依然好看,她兩手細長的手指放在前面相互捏把著,手指雪白。
「我決定要跟他離婚了。」
雖然在短信里早就知道了,可親耳聽著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大衛還是吃驚不小。
「為什么?」
大衛靜靜地看著她那張雖然哭過但還是姣好的臉問道。
「我受不了他的猜疑,從結婚到現在,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可他天天懷疑我這,懷疑我那的,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事似的,我天天生活在壓抑當中,誰受得了啊。」
說著,眼淚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起轉來,好像是非常委屈的樣子。
「我沒過上一天的舒心日子,平時跟別的男人打個招呼他都說三道四,嘟囔個不停。」
「我……我不知道我能為你做什么。」
大衛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成了這個要離婚的女人的傾訴對象。難道就是因為今天這事因我而起?
宋詩終於抬起了眼睛,她極力地讓那淚珠兒自己­干­掉,而不去用紙巾擦一下。她忽然大膽地盯著大衛的眼睛問道:「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個樣?」
「為什么要這樣問?給我一個理由!」
大衛不解地問道。
「如果男人結婚了都這個樣,那這一輩子我也不想再結婚了。」
宋詩的語氣跟表情都十分的堅決,有些視死如歸的架勢。
大衛更不好說了。說心里話,哪個男人也不願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過分的親近,(當然像孫健那樣的男人絕對是個心理變態,誰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唯自己享用呢?即使把快樂分給別的男人一點兒,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可此時大衛覺得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會對這個女人今後的生活產生巨大的影響,他需謹言慎行。
「男人是有很多種情況的,人跟人並不完全一樣。」
大衛只能含糊著說道。
「那……你呢?」
宋詩忽然把矛頭指向了大衛。
「我……我當然希望自己的女人對自己要忠誠了,不過,我可不會禁止她跟別的男人說話的。」
宋詩突然笑了。她好像在證實著自己對大衛的判斷。雖然眼皮微腫,可她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那么吸引人。
大衛心里忽然有了一個感慨,女人漂亮不是她的過錯,只要漂亮的女人不去故意勾引男人。
「不過我並不是鼓勵你跟丈夫離婚。」
大衛連自己也不清楚說這話的意思是什么。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清楚的,他可不願慫恿女人做那些轉過頭來就後悔的事情。
「離婚是我自己的決定,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後悔的。」
「你真的打算離婚嗎?」
宋詩堅定地點了點頭。兩只手緊緊地篡在一起。
「那以後你跟孩子怎么辦?」
「我自己領著孩子過,總比天天生活在被猜疑的­阴­影里強。」
「生活來源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嗎?」
「我有工作,自己有手有腦子的,難道還怕掙不出飯吃?」
「到時候你們的財產分割不會有問題吧?」
「我不會跟他計較這些的,只要能離婚,他願意要啥他就拿啥,只要他把燕子給我留下。」
大衛覺得她是個很要強的女人,一時間竟佩服起來。
「真的對不起,是我給你們帶來了麻煩。」
「說什么呢。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倒為今天上午的事老覺得太對不起你呢。」
宋詩臉上帶著歉意,而又有些嫵媚的樣子說道。
「呵呵,也許都是上天安排的呢。」
大衛只好來了一個宿命的結論。
「我倒感謝上天有這樣一個安排。」
「為什么?」
大衛笑著看著宋詩的臉。
「讓我認識了你這樣一個朋友!」
上午還稱兄弟,現在又叫朋友,大衛還真比不出來到底哪一個更親,誰知道這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怪不得人都說,女人是個謎。
「那為慶祝有我這樣一個朋友今天中午咱們去喝一杯?」
大衛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不知道她看穿了沒有。
「不去了,如果事情辦妥了,也許真的要跟你喝一杯呢。不過現在,真的沒心情。」
宋詩歉意地搖了搖頭。
大衛心想,看來這還真不是個那么容易上手的女人!
從宋詩家里出來的時候,他看了看表,還不到十二點。也許顧小媛還等著他的電話呢。他趕緊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