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無法等到媽媽跟二姨把房子安頓好,他只身回來了臨江。賀正平還躺在醫院里,他不能丟下不管。楊文文還需要他這個主心骨,即使不出什么主意,有大衛在身邊,楊文文也會覺得心里踏實。
大衛先去了醫院,楊文文並不在醫院里,幾個守在那里的弟史說,楊文文剛剛走,昨天夜里在院里守了一夜。大衛很為她那份痴心所感動。他想立即就去看看她,這個時候,她更需要他的安慰,雖然並不解決根本問題,但至少在­精­神上讓她有了依靠。
當大衛剛剛從病房里出來的時候,任小旭卻從護士室里出來。
「三哥,這幾天你到哪兒去了,讓人找不到你。問你那些弟兄們,都不告訴我。好像你是什么大人物似的。」
任小旭倔著小嘴兒不滿地道。
「他們真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回老家看我媽了。」
「你忘記了你的衣服了。你等一下,我給你拿去。」
大衛這才想起自己的西服還醫院里,那天是披在任小旭的身上了。
任小旭將那衣服搭在手臂上從護士室里出來,笑盈盈地道:「我給你洗耳恭聽了,放心,是­干­洗的,里面的東西還在,你點一點,不過里面可沒有一分錢!」
大衛笑了笑道:「那謝謝你了。」
「對了,下午你有空嗎?我想讓你去給我媽看看病。」
「下午?」
大衛考慮了一下,下午確實沒有什么安排,「那好吧,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我就過去,對了,在哪?」
「下午來醫院我跟你一起走不就行了?」
任小旭嬌媚地笑了。
「那好,下午我來。」
「可不許忘了喲。」
「那也難說。」
大衛故意逗她。
「怎么說我還請你吃過燒排呢。」
「到那時候怎么跟你聯系呀?」
任小旭忽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我有你的手機號碼。」
「你怎么知道的?」
任小旭竟忘了自己把電話號碼放進了大衛的褲兜里去的事了。
「我兜子里有。」
大衛調皮地一笑。
任小旭一下子紅起臉來,笑著跑回了護士室。
大衛驅車去了賀正平家里,大衛摁了下門鈴,楊文文從里面出來,笑著給大衛開了門,臉上有了些春­色­。
「嫂子今天氣­色­好多了。」
大衛只看了她一眼便側身進去了。
「家里都這樣了,我能有什么好氣­色­?」
楊文文唉聲嘆氣起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恐怕得過了年大哥才能出院的。」
「我知道,我是害怕出院以後的日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是更加可怕的事情。而且她還無法估計將來賀正平到底能好到什么程度。
「對大哥的情況你完全子解嗎?」
「不知道。」
楊文文搖了搖頭。
「依我看,怕是記憶力全部喪失,只怕是連你也認不出來了。」
「有那么嚴重?」
楊文文雖然已經有了思想上的准備,可當這話從大衛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為之一震。
大衛使勁地點了點頭。
「他不會成為植物人吧?」「跟植物人差不到哪里去了。」
大衛肯定地說道。
楊文文突然暈了過去,大衛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攬在了懷里,才沒跌到地上去。他挾著,幾乎是抱著她到了床上,扶她慢慢地躺下。
但大衛卻沒有將胳膊從楊文文的枕下抽出來,一任她枕著自己,能讓這么一個漂亮的女人枕在自己的臂彎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楊文文慢慢地醒了過來。她突然投進了大衛的懷里,放聲地哭了起來。
「我該怎么辦呀!」
大衛無言以對,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頭,楊文文的身子因抽泣而一聳一聳地。她那豐滿的胸脯也聳動在大衛的胸前。但此情此景,大衛無暇感受那美妙的體驗。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
大衛只能如此安慰痛苦而且絕望的楊文文。
許久之後,哭累了的楊文文似乎睡著了,大衛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
大衛真的很幸福,因為這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的信賴與依靠。對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么比這更值得驕傲的呢?
大衛就這樣抱著楊文文睡了一個多鍾頭。之後,他慢慢地放下了她,讓她枕在了她自己的枕頭上。又拉了條被子給她輕輕地蓋在身上。
楊文文睡得依然安詳。大衛在她的床邊立了許久之後才離開。
中午,大衛找到了張輝。兩人一起吃了一頓飯。
對於大衛好久以來對她的疏遠,她似乎沒怎么抱怨,她理解他的難處,她也知道大衛有許多的事情要辦。「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女人對丈夫的關懷只能如此。大衛只是笑了笑。捧著她的有些憔悴的臉。親了一下,道:「你也保重身體。」
「過年了,人家都休息了,你卻更忙了。」
「過兩天就會好的。」
大衛安慰著她。雖然張輝沒有抱怨,但大衛卻理解張輝的心情。
「有空的話跟我去給你添幾身衣服吧。別老穿那幾件了。」
「你買了我就穿。」
張輝笑了笑,兩手無所事事地整了下大衛的西服。一股清香撲進了她的鼻子。
「這香水蠻好聞的。」
張輝使勁趴在大衛的胸上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