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暴怒的聲音。
賀蘭飄一怔,手一滑,鋒利的花瓶碎片就那樣劃過了手掌,在她掌心留下一道不淺的傷口。
紅妝見到蕭墨,早就驚的急忙下跪行禮,而蕭墨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賀蘭飄面前,抓起了她的手掌。他的眼眸中已經凝聚著怒色,而賀蘭飄心中一顫,急忙討好的笑道:「我沒事。不疼,真不疼。呵呵……」
傷口處傳來酥麻的疼痛,鮮血不斷涌出,把賀蘭飄淡粉色的宮裝染紅,看起來很是凄涼。
蕭墨沒有說話,只是拿出明黃色的帕子包在賀蘭飄的手上,順便瞪了她一眼。雖然心中有氣,但蕭墨用力極其輕微,快速點住了賀蘭飄手上的穴道,倒也止了血。
賀蘭飄只覺得手部的疼痛慢慢淡去,不由得笑道:「想不到皇上還會醫術,真是了不起!」
「你,去找太醫來。」蕭墨還是沒有理會賀蘭飄,對紅妝說道。
「是,是!」
「是,是!」
紅妝一怔,然後連聲答應,飛也似的跑出了宮殿,臉也漲得通紅。雖然大家私下都在傳說皇上對於這個宮女的寵溺,但她今天親眼看到了,只覺得震撼無比。
皇宮中那么多規矩,可皇上見到小蘭似乎什么也不管了,而小蘭見了皇上也敢不行禮!
天啊,說他們沒私情會有誰信?
可皇上對她真是很好……
剛才小蘭的手受傷,皇上慌忙為她包扎,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對民間夫妻一樣。
夫妻……不知道以後可有人這樣對我?
呸呸,我在想什么呢?皇上寵小蘭是因為小蘭長的美,我又有什么資格希冀寵愛?可我不要皇上,只要一個能在我受傷時也為我包扎的就好啊……
紅妝跑去請太醫,而蕭墨望著賀蘭飄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沒有言語。賀蘭飄只覺得蕭墨的目光是說不出的陰沉,沉的她心中一顫。她猶豫一會,最終恬著臉向蕭墨走去,踮起腳勾著他脖子撒嬌道:「我不小心才劃傷手的,皇上您可別生氣啊。」
「你為什么要干這些活?很好玩嗎?」蕭墨終於問道。
「呵呵,還行……」
「嗯?」
「可宮里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你每天那么忙,我只能給自己找些事情做,我也是沒辦法啊。」
「你可以看看書,練練琴啊。」
「算了吧。」賀蘭飄立馬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比文盲好一點,你就別消遣我了。」
「文盲?」
「就是……就是才疏學淺的意思!」
「賀蘭你的新鮮用語很多。」
「呵呵,呵呵……」
賀蘭飄尷尬的笑,很想問蕭墨關於選秀之事,卻最終忍耐了下來。她很怕知道令人心碎的答案。可是,她不提,蕭墨卻提了。
「賀蘭,我有事情和你說。」
「什么?」
「我要立新後。」
「哦。」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在意,但賀蘭飄的心還是止不住一抽。初春的天氣已經很是溫暖,但她只覺得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冷的發抖。蕭墨平靜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而賀蘭飄只是笑道:「我現在只是個小宮女,自然配不上皇上,皇上自然要另立新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