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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不是關心我的功夫的時候,好不好!」鶴鳴有些無奈:「你為什么不肯和他走?」
「當然不行……因為他是敵人。」花慕容認真的說:「不管他用意何在,我都不會因為一個男子而放棄齊國的江山,放棄自己身上的責任。」
「那你不喜歡他嗎?」
「喜歡……不喜歡的,也不重要。」
「這很重要。所有的女人都想和自己心愛的男子在一起,慕容你也有這個權利。」
「我……有嗎?」花慕容一顫,然後淡淡一笑:「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幸福』而言,還是齊國的明天更為重要吧……齊國就是我的生命,也是我賴以生存的依靠。鶴鳴,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不必勸解我。」
「想哭就哭,沒人會笑話你。」鶴鳴把花慕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這么多年來,是你代替我承擔著本該由我承擔的責任,雖然我覺得你比我做王更為合適,但事已至此,還是把該由我來承擔的事情交給我吧,慕容。我唯一的……妹妹。」
「你是那樣的厭惡朝政,你會後悔的。」
「那也比看見你這樣好。」
「不用,鶴鳴,真的不用……感謝上蒼,還給我哭泣的權利。呵呵……」
當第二天到來,剛剛放晴的時候,花慕容就收到冷飛絕和他的使臣們迅速離開京城的消息。她面色平靜,嘴唇微顫,但到底什么都沒有說。
冷飛絕……
如果離別後一直沒有再見面的話,可能就會這樣的思念他,把他當作是一場夢來回憶,但他偏偏再次站到了我的面前……
真的,好想就這樣抓住,好想不顧一切,拋開一切跟他走啊。
可是……我也只能想想罷了。
這就是……那些宮中女官們常說起的思念與眷戀吧。
可我到底沒有這樣的權力。
花慕容想著,坐在椅上,緩緩轉動著手中的白玉杯,指尖冰涼,一直涼到她的心中去。她的眼前浮現的全都是冷飛絕握住她手時的溫柔,被她捅了一刀後的不可置信,以及……那一臉的絕望、憤恨與蒼白。
受了那樣重的傷,一般人都要休養很久才能下床,就算他身子強壯,俱東國到齊國這一路也很是難走吧。他、張五毒,甚至宮中的那些宮女、大臣們,都一定恨毒了我,恨毒了齊國。
是,我只是一個背叛者罷了。
我背叛了他們對我的信任,不擇手段的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可他到底為什么要對我手下留情?
就好像……是真的喜歡我一樣。
他……也許是真的有些喜歡我吧。
可這一切都太晚了。
在我十五歲之前,每當我覺得孤單、無助,幾乎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我會奢望有個人能帶我走,對我說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和他走就好。可是,父王去世,去世前看著我,他唯一的遺言就是幫他管理好齊國,若是哥哥願意,可以傳位給他……
可我怎么能讓我的哥哥走上我的老路,過上孤家寡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