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聰明。」冷飛絕笑著睜開眼睛,突然猛地用力:「想我了?」
「滾。」
「你來看我我很高興——原來我的慕容也不是這樣鐵石心腸。」
「無聊。」
「嗯,你走吧。」
冷飛絕突然松開了手,對花慕容擺擺手,笑眯眯的看著她。花慕容有種一拳打空的慌張,不由得問:「讓我走?」
「舍不得?」
「只是沒想到你突然會這樣知趣。」
「我染上了瘟疫,雖然基本痊愈,但是總對你又不益之處,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你……」
花慕容愕然的望著冷飛絕,愣住了。
她沒想到冷飛絕突然這樣「君子」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就算是明知道是甜言蜜語,但她的心還不由得一顫。
她只覺得心中最柔軟的部分突然被觸及,很是茫然,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不語。冷飛絕不知為何也微微有些窘,輕輕咳嗽一聲,說:「慕容,我是很喜歡你的。」
「我……我知道。」
俱東國民風彪悍,男女雙方若是有意沒有那么多的規矩禮節,只是互相表白心意,就算是沒有婚姻也能在一起。
她雖然已經不是什么純情少女了,但是冷飛絕突如其來的表白還是讓她有些意外。她不動聲色的望著窗外,說:「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保重。」
「你也一樣。」
「這個家伙……」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微微的涼,花慕容站在燈火通明的宮殿外,有些怔然的望著宮殿。風吹動了她的發絲,也吹來了一些愁緒。她很茫然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會那樣平和的和自己的仇人談天,就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樣。
真是種奇怪的感覺。
她從未感受過「家人」在身邊是什么感覺,就算是鶴鳴,她的兄長,也似乎總是那樣的任性妄為,還要她的保護。
冷飛絕明明知道她的心狠手辣,但看她的眼神真的好像是在看一個弱女子一般,帶了點憐愛,也讓她的心不由得變軟。到底為什么這樣?是懷孕會讓人變得虛弱的關系嗎?還是……唉……
「姑娘,披件衣服吧。外面冷。」
「謝謝。」
雖然已經是初夏,但花慕容畏寒,所以侍女跟在她身後逼著她加衣,而花慕容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她沿著回宮的道路慢慢走著,吹著涼爽的夏風,望著遠處的荷花池,突然覺得心情很是閑適。她已經有很久沒有接觸朝政,但據說齊國被鶴鳴管理的也沒出什么大亂子,看來這個國家沒有她的話也沒有她想象中的紛亂不堪。
冷飛絕把她看的很緊,似乎是害怕她逃跑,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她既然已經答應用孩子來換取自由,自然不會輕易毀約,而她的血脈可以繼承俱東國的話,就長遠而言也是一個不錯的打算。
其實,冷飛絕這個「交易」是他吃虧,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