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心情也是說不出的煩躁。楚離看著她,突然說:「今天是她的忌日。」
「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鬧劇……」
「寂月娘娘死了,不知道王爺要怎么和娘娘的娘家交代?」
「無法交代。」
「嗯?」
「一時之間沒有忍住,就殺了她。事後怎么收拾才好呢……」楚離看似苦惱的皺起了眉:「為了不要被他們責罵,只能隨便找個罪名治罪他們家,讓他們不敢觸怒我,也不敢討回公道了。」
「王爺……」青蘿嘴角微微抽搐。
她自然知道楚離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但他方才斬殺寂月的時候似乎確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也許,楚離是一時沖動,也許,他是真的想為自己出氣……
可是已經晚了。
早就晚了,楚離。
接下來你會怎么做?是也給寂月的家人治罪,如同懲治玉家一樣?是,我是恨寂月,但我並不希望不相干的人為她陪葬。也許,我還是不夠狠吧……
但我不想我的雙手沾惹到無辜的人的鮮血。
「王爺三思。」青蘿終於說。
「哦?不希望我禍及他人?為什么?」
「他們並沒有犯錯,就這樣死去確實可惜。王爺真的無法消氣的話,不如……」
「不如如何?」
「不如寫封休書,讓月妃娘娘死後也遭到被休之辱也就好了。」
「青蘿,真不知道該說你仁慈還是殘忍……呵呵……有趣,有趣。」
楚離突然又笑了起來。青蘿暗暗白了他一眼,垂首站在楚離身旁,而楚離也突然站起。他很高,青蘿只到他的下巴,他步步逼近,而青蘿下意識的步步後退。她退到了圍欄,身下就是一片湖水,終於退無可退。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楚離,發現楚離的臉上還是掛著她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微笑。
他看著青蘿,笑道:「青蘿,想不到你居然會顧及寂月的家人。既然如此,你又為什么要對她下毒,治她於死地?」
「王爺在說什么?」青蘿渾身一顫,故作不解的問。
「罌粟——她的香爐中,是罌粟。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罌粟是你送的……你要怎么解釋?」
青蘿沒有說話。
她低著頭,心中迅速盤算楚離這么說到底是有證據在手還是在詐她,也很快想到罌粟的毒性雖然很少有人知道,但這個楚離手下卻是有很多的能人異士……到底是招認還是不招?
「你可以想好了回答。」楚離說,似笑非笑:「我相信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到底說還是不說?小歌說,這世上知道罌粟毒性的不過五人,楚離府中到底有沒有恰好知道此事的人?不,楚離做事講究證據,如果他真的認定我別有用心,不會管皇上的聖旨,一定會像對寂月一樣先斬後奏!我不能自亂陣腳!反正……打死不承認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