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決定(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2588 字 2022-08-04

回到酒店房間,杜蓓琪拿起那張房卡打量。

原來,他對她抱了那方面的想法,她明白了。

不得不承認,陳景恩是個理想的艷遇對象,高大英俊、風度翩翩,還彈了一手好鋼琴,如果她不是杜蓓琪,如果不是被管得如此嚴,如果不是要充當名門淑女,也許真能享受一個美妙的夜晚。

她的理智和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那么做,這么驚世駭俗的事,放在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去實施了。

猶豫了一會兒,把房卡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里。

她是杜蓓琪,彷徨、掙扎、想再多也無用,從一出生,她被那道無形的枷鎖牢牢束縛,永遠無法擺脫身份的桎梏。

扔完卡片,並沒有感覺輕松多少,她木然地走到窗邊,望著遠方的大海出神。

四周的光亮越來越弱,黑暗消無聲息地降臨,晚風撩起了她的青絲,在暮­色­中狂亂舞動。

霞光漸漸消失在了海平面,周遭黯淡了下來,只剩下近處咖啡館的招牌閃動著瑩白的微光,在夜­色­中乍隱乍現。

一種強烈的無措和無所依靠感襲擊了她,心里涌起莫名的悲涼,她伸手蓋住了胸口。

空,很空,整個人都空盪盪的,不知所措、苦澀無依,心里仿佛有一個黑洞,吸盡了光明,吞噬了溫暖,怎么填都填不滿。

窗外,暮光徹底淡去,夜­色­漸濃,哈瓦那城中鋪開了一張夜之畫卷。

一輪勾月掛在天邊,淡淡的銀輝灑落,沒有照亮這座城市,反而襯托出了夜的漆黑。

好想,好想放縱,好想沉溺在那一片最深最暗的幽冥中。

杜蓓琪忽然伸出手,五指緊綳,完全張開,像在擁抱黑暗一般迎向空中。冷空氣觸到了指尖,纏上了她的手臂,鑽入了她的心房。

她知道,身體里住著一頭猙獰的野獸,黑夜打碎了它的牢籠,它再也不受控制,咆哮著就要出閘了。

轉身來到門口,看著垃圾桶里的那張房卡,她屏住氣,彎身,撿了起來。

卡片被拽在手中,硬銳的邊緣把她的掌心硌得生疼,但她沒覺得有什么異樣,眼神是前所未見的堅定。

「就這么一次。」她拿起錢包,把卡片放了進去,走出了房間。

今晚,她不想再當杜蓓琪,只想誠實地面對自己,那個真實、放盪的自己。

用手機搜索了地址,她很快去到了陳景恩的酒店,搭乘電梯上樓,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口。

看著房間大門,她忽然有了一絲不確定,門後仿佛是一道萬丈深淵,現在還有抉擇的機會,她思忖著到底要不要往里跳。

拿了房卡想刷,想一想,還是敲門妥當一些,又把卡放回了包里。

她有些膽怯。畢竟,老實了二十年,忽然要放開自己,談何容易呢?如果打開這扇門,會不會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不行,還是離開吧不,留下,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別傻了,要是被爸媽知道了,會扒了你的皮不要走,走了你肯定會後悔。

腦中仿佛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爭吵,一個說東一個說西,喋喋不休,搞得她頭痛欲裂。她用指尖按住太陽­茓­,揉了揉,試圖緩解那股不適。

手頂在下巴上,在他房間門口焦躁地來回踱步,好一會兒,她才整理好心情,鼓起勇氣,對著門,舉起了手。

還沒敲,「吱」的一聲,門開了,陳景恩出現在視線里。

他換了裝,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體恤和青­色­窄腳褲,黑­色­的外套搭在臂彎中。體恤是低圓領的,特別緊身,完全貼合肌膚,勾勒出了他充滿力量和陽剛的肌­肉­線條。中間一個大大的敞口,可以見到胸肌隆起形成的一道溝壑,強健、壯碩、誘人。

喉嚨發­干­,她聽到自己咽唾液的聲音。

「蓓琪?」見到眼前的人,他有些意外,眉尾輕輕動了一下。

她放下手,貼在身側,局促地說:「景恩,你好,我

「你來得正好,我和朋友去酒吧,你一起來吧。」他說完,不等她反應,直接抓過她的前臂,拖著她往電梯那邊走。

對於他的隨意,杜蓓琪有些不習慣,進了電梯後,她悄悄往後挪動手肘,想抽回自己的手。

陳景恩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不想勉強她,松開手,往旁邊退了半米。

電梯到達底層,門開了,他伸手攔在門上,讓她先出去。隨後,他向前跨了一步,去到她身前,帶著她往車庫方向走。他告訴她,他家在美國,來古巴是為了度假,已經逗留了一周,租了輛suv,他們可以開車去酒吧。

陳景恩很快找到了他的車,幫她拉開副駕的門,讓她上車。等兩人都坐進車里,他問她:「你哪兒人啊?」

杜蓓琪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呢,是不是來自紐約市?」

「不錯,你怎么知道?」他啟動了車,打開車燈,往外開去。

她坦誠地回答:「聽你的口音,很像紐約州的人。」

他瞄了她一眼,問到:「你呢,加拿大人?」

她淡然一笑,以前也有人把她當成加拿大人,不知道算不算。「因為爸爸做生意的原因,我們全家跟著他滿世界跑,住過很多地方,加拿大、美國、英國、澳洲、中國,我有美國和澳洲的護照,但我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人。」

他想了想,對她說:「如果我沒猜錯,你小時候應該住在溫哥華?」

她順了順鬢角的發絲,把它們別在耳後,接話道:「對,小時候在列治文住了好幾年,所以說英文時會帶著那里的口音。」

他點頭表示了解,兩人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