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覺醒(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2041 字 2022-08-04

博川、凱文和克里斯在酒吧里找了半天也不見陳景恩的人影,打電話他也不接,最後幾人沒辦法,決定來停車場看看。

撐著傘,走到室外,克里斯眼尖地看到了陳景恩租的車,朝那輛車走過去。

隔著雨霧,看不見里面的情況,直到他完全靠近,貼上玻璃窗,才見到車廂後座上兩具緊密交纏的赤­祼­身軀!」克里斯低呼一聲,立即轉身走了回來??on?」凱文跟在身後,見他忽地調頭,問他發生了什么事克里斯無奈地舉手,指了指車里.」凱文馬上明白了情況,拍了拍他的手臂,朝他聳眉,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

克里斯抹了一把臉,咒罵了一句

博川走了過來,叄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不管車里那個正在度春宵的男人了,叫了的士回酒店。

當杜蓓琪恢復意識時,天已經亮了。

睜開眼,發現自己不著寸褸,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摸了摸身下,是床墊,不是在車上,她倏地瞪大了眼,恍惚間不知身在何處。

捂著痛得快爆掉的腦袋,她緩緩坐了起來,思緒逐步回籠,終於想起了一些片斷。

昨晚是陳景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抱回了酒店,還幫她清理了下身的污跡。他似乎囑咐了幾句什么,但她醉得不省人事,完全記不起來他說的話了。

環視一周,她見到自己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床下放了一雙拖鞋,離床不遠的移動衣架上,掛著一套嶄新的女士衣服,是他給她准備的?

「陳景恩。」杜蓓琪喊他的名字,沒人回應,看樣子,他不在房里。

她想下床,腳剛著地,身體劇烈抖了一下,骨頭像被卸了下來,散了架,拼不回去了,身體失去了支撐,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趴在床緣,歇了好一會兒,她才適應了疼痛,抖著腿,慢慢挪去了洗手間。

浴室的鏡子里,映出一個頭發亂得似­鸡­窩,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的女人形象。「我的天啊。」她雙手合攏,捂在胸前,難以相信遭遇了什么。

她的­唇­腫了,口里不曉得哪兒破了皮,痛得要命,整個嘴厚厚麻麻的,像塗了一圈辣椒粉,腫得不屬於自己了。

脖子更是慘目忍睹,被男人用牙齒刮過的頸子血痕累累,一條一條的好似針灸圖上的網絡經脈,清晰可見。

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到處是瘀痕,青一塊紫一塊的,夾雜在­乳­白的肌膚中,宛如影視劇中的女主被施暴後的場景。

有比她更慘的─夜情對象嗎?

「嗚——」

眼圈紅了,鼻子發酸,她控制不了情緒,低聲啜泣。淚水一下溢滿了眼眶,順著臉頰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鎖骨上。

叛逆一次就落得這種下場,糟糕透了,杜蓓琪覺得這是自己的報應。

流著淚打開沐浴的噴頭,溫熱的水滴從頭上淋下,朦朧的水霧將她包繞,淹沒了羞恥、難堪,甚至是疑問。艱難地洗­干­凈泡沫,擦­干­身體、穿好衣服,整個人舒服了很多,她走回了房間。

房間正中的圓桌上,放著一份美式早餐,她也不客氣了,直接坐下開吃。叉了培根往嘴里塞,這才見到盤下壓著什么東西,挪開盤,發現是一張紙條。

拿起來看了看,上面是陳景恩的留言。他說他的假期結束,必須回美國了,留了一串電話號碼,讓她打給他。

他說昨晚太激動了,忘記戴套,從沒如此大意過,希望她不要介意。他把這間房預定了一周,她可以放心地留在這里。

杜蓓琪咬著叉,愣愣地盯著字條,想著昨天是安全期,應該不會有事吧。

低頭又看了一遍,字條上的信息是用中文寫的,龍飛鳳舞的字體,相當好看。

她身邊的華人朋友,不少人會聽會說中文,但大多數人不認識漢字。特別是在西方世界長大的華人,如果讓他們寫漢字,簡直要了他們的命。沒想到,陳景恩不但講一口流利的中文,連字也寫得如此漂亮,她對他的認識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吃完早餐,心情沒那么郁悶了,杜蓓琪躺上床補眠。

柔軟的床鋪、暖和的被子,如此安逸舒適。她閉上眼,心緒飛揚,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海山市。

夜間時分,海山最大的「天禧」購物中心,大多數店鋪還在營業,一片燈火輝煌,大理石的路面亮得可以照出人影。

叮、叮、叮——

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響起,她一個人走在購物中心的大樓里,悠閑地逛著,路過某間商鋪時忽然停了下來。

她扭頭,望向商鋪的櫥窗,大眼一眨不眨。

­精­心擦拭過的玻璃櫥窗明凈透亮、一塵不染,前衛的菱形布局,很像一個巨大的玻璃柱筆直地佇立在商鋪前,時尚格調顯露無疑。

吸引她的不是這豪華的格調,而是玻璃柱里的一尊青銅雕像。

銅像是一名成年男­性­的形象,長發及肩,和正常人比例一致,身軀肌­肉­密布,陽剛、強健。他的手高高揚起,展開到了最大程度,右手拿著一把巨劍。

劍經過了­精­心雕刻,連劍柄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辨,劍刃削薄,吹毛斷發,似乎有風從上面刮過,劍身泛著凜凜寒光,把風都切成了兩段。

他頭頂上方的空間,懸掛著閃著紅芒的圓形球體,好似一輪火紅的烈日,耀眼奪目,讓他整個人處在了萬丈光芒中。

神祗般的面容,強勁有力的身體,是他,那個出現在歷史書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