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救(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1959 字 2022-08-04

杜蓓琪想用洗手間,包房里的被人占用了,只好去外面。用完洗手間回來,推開房門時,看見房間正中跪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黑­色­短裙,看上去是陪酒的包房公主。齊耳的短發散亂著,神情狼狽,右臉被扇了一巴掌,紅紅紫紫的,腫得像個包子,嘴角破了一道口,還在滴血,把裙子都打濕了。

她被兩個穿著黑馬甲白襯衣,類似保全人員的人押著,雙膝著地跪在地上。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站在她身邊,一手垂著,一手chā在褲袋,冷冷地睨著她。

周圍的人已經停止了所有娛樂活動,沒發出任何聲音,齊刷刷地看著場地中央的人。

原本昏暗的房間亮起了白熾燈,一片明晃晃的光影。

杜蓓琪有些吃驚,急忙走到謝莉莎身邊坐下,壓低了音量問:「中間那女的是怎么回事啊?」

謝莉莎湊到她耳邊,用手擋住半邊臉,低聲說:「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張燁霖調戲她,她不識好歹,摑了張燁霖一巴掌,把人給惹火了,當眾教訓她。人家張大少是什么人啊,是她能打的么?」

聽到她的話,杜蓓琪的眉弓都豎起來了。

張燁霖的家族勢力不小,本人更是花名在外,脾氣大得驚人,不少朋友說他有暴力傾向,算是今天在座的人中最不好說話的一個了。那人招惹誰不好,偏偏觸了他的霉頭,看這情形,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

杜蓓琪輕指了一下地上的人,問謝莉莎:「她看上去怎么這么眼熟啊?」

謝莉莎瞥了她一眼:「那不是么,咱們學校外國語學院英語系的譚芸。」

杜蓓琪更吃驚了:「她是我們同學?」

謝莉莎點了點頭:「是呀,還和我們一級,跟你那死對頭狄沐筠一班的,據說兩人關系還很鐵。」

杜蓓琪和謝莉莎在金融系,而狄沐筠是英語系的學生。杜蓓琪也不知道自己和狄沐筠有什么孽緣,自從搬來了海山,兩人一直在同一個學校,因為年紀一樣,成績和長相都很出­色­,總成為眾人比較的對象。

當年,因為爸爸的原因,她開始學二胡,來了海山後才知道,狄沐筠也是個二胡高手。

不得不說,杜蓓琪就是傳說中的「萬年老二」。狄沐筠無論是在學業或者音樂上,每次都壓她一頭,只要有狄沐筠出現的場合,她永遠只能拿第二名。還好她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對這些事也沒那么上心,很多時候是順其自然的心態,反而謝莉莎老替到她抱不平,總覺得狄沐筠在欺負她。

這個譚芸,據說是狄沐筠的至交好友,像她的影子一樣,每次都和狄沐筠一起出現,杜蓓琪確實見過,印象不深,聽謝莉莎提到才想起來。

「她怎么會來這里當包房公主呢?」杜蓓琪悶悶地嘀咕,拉了拉旁邊人的裙邊:「莉莎,我們得去幫幫她。」

謝莉莎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急急道:「幫什么呀,你瘋了嗎,你要敢得罪張家,你爸不把你宰了?你腦子糊塗了是吧?」

話音剛落,譚芸又吃了一記耳光,保全打的,用了全力,人都扇得趴在地上了,鼻子和嘴同時淌血,一片猩紅,把地毯染變了­色­。

從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杜蓓琪抖了一下,瞄了一眼張燁霖。

他的樣子不算出­色­,普普通通的相貌,身材稍顯消瘦,耳廓打著七、八顆耳釘,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危害。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像覓食中的禿鷹,狠厲、毒辣,瞄准了獵物要一擊而中,讓人背後竄起一股股的寒意。

杜鵬飛雖然擅長做生意,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海外,近幾年才住在海山,根基不穩。沉青枝想巴結的林家、孫家,加上這個張家,是海山數一數二、有百年歷史的大家族,經濟實力雄厚,各行各業遍地開花,如果得罪了他們,等於封了杜家的後路,她自然不敢冒犯。

在座的都是海山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們,見張燁霖欺負一個弱女子,沒有一個人發聲。即使在一個小小的會所,也遵循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大魚可以隨意仗勢欺人,肆無忌憚地吃掉小魚,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

對於張家來說,拾譚芸如同踩死一只螞蟻般簡單,這些沒有任何庇護的女人,生命如同風中的燭火,稍稍一掐就會熄滅,可憐又可悲。

在座的各位,陳景恩和宋凱文說話最有分量,但他們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樣子是准備作壁上觀了。

包房門打開,進來了叄個中年人,走到張燁霖面前,點頭哈腰地跟他道歉。

張燁霖指著譚芸說:「徐老板,你這里的公主可真傲呀,敢打我?是要翻了天去了?」

個子最矮,挺著啤酒肚的徐建興趕緊應道:「張少,哪能啊,她是才來的新人,不懂規矩,您多擔待擔待。你看這么處理好不好,你的醫葯我們全包了,這間包房向你開放一個月,您覺得呢?」

「我缺你那點醫葯了?」張燁霖嗤笑,指頭隔空對他點了一下:「我稀罕你這間包房?」

徐建興頓了一秒,立即甩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哎喲,張少,不好意思,我的錯,我糊塗了,亂出主意,你別見怪。你看,這事怎么解決好呢?」

「讓她給我磕叄個響頭,跟我出台,我就考慮結束今天的事。」張燁霖的口氣很淡,給人的感覺卻恰恰相反,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猖狂、囂張到了極點。

「你別做夢了。」譚芸半趴在地上,恨恨地啐了一口。

聽到她的話,張燁霖­阴­惻惻地笑了。見她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還在雪上加霜,徐建興急得冷汗直冒,沖過去又摑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