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蓓琪伸手接過,舉起來看了看,發現是一張門票。「這是?」
他搔了搔頭,靦腆地說:「我們學院元旦匯演的門票。」
她想起元旦快到了,大多數學院都有演出任務,何志軒是設計學院的高材生,又是小提琴手,自然少不了他的節目。他這是想她去看他的演出?
瞄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她確定般問:「十二月叄十一號?」
「嗯。」他點頭,有些緊張地問:「你會來看吧?」
她想了一下,那天似乎沒什么別的活動,點頭應道:「可以。」
何志軒又隨意聊了幾句,和她道別,很快離開了林蔭道。等杜蓓琪從何志軒身上回視線,看向謝莉莎時,發現她在一旁著肩,賊笑個不停,杜蓓琪忽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你最近反常的原因啊。」謝莉莎指著何志軒離開的方向,一臉壞笑模樣。
「不是。」她抓緊了手中那張紙,矢口否認:「你別胡說。」
謝莉莎嗤鼻:「千里迢迢跑來送門票,說你們沒貓膩,誰信啊?」
杜蓓琪辯解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我沒說你們不是普通朋友呀。」謝莉莎故意揚高了聲調,嬉笑著說:「但是,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發展的嘛,下一步就是曖昧對象,再進一步就是男女朋友了。」
杜蓓琪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還沒想過交男朋友。」
「杜蓓琪,你不要這么保守好不好?都什么年代了,交男友也很正常呀,別弄得像要了你的命一樣。」謝莉莎一副恨其不爭的神情,手指在她面前晃了幾下,指責般說:「你說你吧,都二十一歲了,連接吻都不會,你對得起你這張臉嗎?」
不得不說,杜蓓琪算得上第一眼美女,如果去當狐狸­精­,估計有一火車的男人拜倒在她裙下。偏偏她喜歡走「清純」路線,從不沾花惹草,感情單純得像張白紙一樣,可浪了她的這副好身材和容貌了。
以前有沉青枝管著,她不敢造次,情有可原,現在已經獨立出來了,沒道理還這么保守,謝莉莎作為朋友都看不下去了。
「我怎么不會了,我當然會」杜蓓琪極力爭辯,脖子的血管膨出,耳朵紅得像要燒起來了:「我、我接過吻的。」
謝莉莎「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調侃般說:「在夢里吧?和你的青蛙王子。」
杜蓓琪頓時泄了氣,耷拉著腦袋,不再辯駁了。能說什么呢?總不能把她和陳景恩的事說出來吧,鬼才會信呢。
叄十一號晚上匯演時,杜蓓琪提早到了演出廳,發現設計學院的校領導、老師,本科、碩士的同學都來了,還有不少博士生也在。
演出大廳座無虛席。
她很快找到了座位。何志軒確實有心,給她的票是前排的黃金位置,方便近距離觀看。
演出很快開始。開場是歡快的大合唱,接著是歌曲串燒,然後是民樂表演《春江花月夜》。
台上的人迅速放好了樂器,有古箏、琵琶、揚琴等等,穿著漢服的舞蹈演員走到廳中央就位,擺好了姿勢,表演開始。
引子的第一個音響起,各種樂器接連發聲,幾位舞者翩翩起舞,舞台中央瞬間出現一片歌舞生平的景象。
僅僅聽了一分鍾,她就判斷出了演奏者的水平,特別是那位琵琶演奏者,定是受過名師指導,功力深厚,頗有大家風范。
美,很美,不光是人,還有樂曲,以及這無限的意境。
江南的春夜浮現在眼前,月光如水,春潮涌動,行人在江邊漫步,水露沾濕了鞋底,絲絲沁涼縷縷入懷。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天、地、人全融入了這一刻的美景中,成了一首韻味十足的詩,一副旖旎萬千的畫,一個永不消融的夢境。
杜蓓琪從五歲開始學習二胡,整整十六年了,從沒有一刻倦怠。小時候即使住在國外,也會通過視頻上課,對其他樂器更是觸類旁通。音樂之於她就是生命,甚至重於生命,她對音樂的評判也非常挑剔。今晚,她倒無話可說了,對這幾名演出者佩服之至。
沒想到啊,海山大學也是一個卧虎藏龍之地,竟然有堪比專業水平的演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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