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電話(2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1945 字 2022-08-04

「是的,從我家的玻璃窗望出去的景­色­。」他說著,把鏡頭往下,杜蓓琪看到了紐約市的街道,有些模糊,到處是白皚皚的積雪。

從外觀看,那些建築的特征倒是十分明顯,中央公園,帝國大廈,還有洛克菲勒,像披著白­色­盔甲的鋼鐵巨人,在風雪中傲然挺立。

「是曼哈頓吧,原來,紐約市已經下雪了啊。」她驚嘆道。

「嗯,昨天剛下了一場大雪。」他慢慢移動鏡頭,讓她全方位欣賞午夜的紐約市。

她望著視頻里美麗的雪夜,有些失神。

鏡頭遠方的燈火,仿佛一盞盞天燈,點亮了這座城市的風情。白茫茫、紅通通,帶著一些深藍­色­,純潔的白雪、金紅的燈光、絳藍的天幕,相映成輝,像把白雪放在熔爐里淬煉一般,冷暖交雜,美得有些不真實。

天地交接處透出一縷紫­色­光暈,如極光般向四周播散,撐起了這片厚重且迷幻的天幕。空中,仿佛有人在播撒著柳絮,氤氳了漫天迷蒙,模糊了極光、天幕,淹沒了高樓大廈,只剩下如詩如畫的冰雪世界。

車流的軌跡、神奇的光繪,織就了一張夢幻的地圖,寒流下的紐約市,因為新年的關系,依然流光溢、生機勃勃。

「好美啊。」她衷心贊嘆:「太美了。」

「很高興你喜歡。」他說著,停了兩秒,提起了一件事:「我剛寫了一首曲子,你想聽嗎?」

「想,我想聽。」她點頭,露出祈盼的眼神。

紐約市的雪夜,動人的城市風情,耳邊的吳儂軟語,讓她像喝了一大杯烈酒,頭腦都不清醒了。別說要她聽歌,就算要她去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估計她都會說一句:讓我考慮考慮。

鏡頭轉了方向,杜蓓琪不知道他把手機放在了什么地方,很快,鏡頭里出現了一架黑­色­的叄角鋼琴。

陳景恩穿著咖啡­色­休閑套裝,看上去像是居家服,頭發散在腦後,很隨意的樣子。他把寫的曲譜放上譜架,坐到了琴凳上,開始彈奏。

手腕輕移,他按下第一個音,輕柔­干­凈的音­色­響起,模擬著海浪的聲音,一聲接一聲漫向天際,如情人的絮絮私語,溫柔細膩。

這是在海邊?杜蓓琪很快就聽出了其中的奧妙。

接著,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落雨聲,很清脆、很空靈。晶瑩的雨滴穿過靜謐的小巷,在廖無人煙的大街回盪,空幽、縹緲,意韻深長。

她明白了,大海、雨水,還有那漆黑的夜空和潮濕的心情,他彈的是哈瓦那的那一晚?

彈完之後,他拿著曲譜,坐到了沙發里,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問她:「你覺得怎么樣?」

「好聽。」她簡單明了地回了一句。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憂,聲音卻有些愉悅:「聽出什么了?」

「大海,雨夜,逼仄的空間,急促的呼吸,情人的纏綿。」還有噴涌的ji情和無窮的欲望。

「不錯,我想表達的你都聽出來了,這首曲子專門為你寫的,送給你。」

「寫給我的?」她大叫起來,眉眼間是掩不住的喜悅:「我太開心了,謝謝你。」

「取個名字吧。」他提議。

「嗯嗯。」她朝他點頭。如此有詩意的曲子,取什么名字好呢?她偏著頭,仔細思索了一番:「叫『雨夜纏綿』怎么樣?」

「好。」他答應下來,抓起茶幾上的筆,在譜子上方填上了名字,寫完之後,他把那張紙立起來,對准了攝像頭。

他用了一種很fancy的字體,每一個字母都像圓弧般彎曲,如音符一樣扭動著,似乎是一種古英文的寫法。當杜蓓琪看清他寫的什么時,血液「唰」的一下沖上了腦門,臉紅得像西紅柿一樣。

紙上赫然躺著幾個大字這、這也太直白了吧,他還真是不害臊,居然寫出這種題目來,她不得不感嘆,歪果仁的腦洞果然很大啊。

見她如此激動,他眼角微彎,揶揄地說:「一張紙也能讓你熱血沸騰?」

他又在取笑她么?每次都是這樣,要不被他騎到頭上,要不被他按到地上摩擦,為什么就不能讓她舒服一次?

她問:「為什么是不是話語輕佻,有找茬的嫌疑。

­鸡­蛋里挑骨頭的話,他不會聽不出來,很快反駁了回去:「做噯和­性­交有區別吧,你一定要把自己弄得和禽獸一樣嗎?」

她嘴角上揚,抬了抬眉,露出邪惡的笑容:「我們,難道不是?」

「哦?」他跟著笑起來,直視著屏幕,深海般的黑眸中仿佛刮起了風暴,海水朝一個方向涌動,形成了驚駭的漩渦:「那我們是不是該做一些應景的事,才配得上這聲稱呼?」

什么?

他什么意思?

她像被人揍了一拳,暈沉沉的,有點神志不清了。

而視頻里的人已經開始行動,簡單的休閑服,輕輕一掀就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