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之夜(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2803 字 2022-08-04

把杜蓓琪拉離木屋後,陳景恩放開了她,在前面帶路,兩人一起返回住處。

杜蓓琪的腦子有些暈,視線模模糊糊,還沒從剛才看到的驚人畫面中清醒過來。

她努力睜眼,看不見其他東西,只覺得陳景恩的身影像在勾引人一般,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美背、翹臀、大長腿,原來這些詞用來形容男人一點也不過分啊。

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所有的好東西,全歸狄沐筠所有。

表面上,她看似幸福,擁有了普羅大眾希望擁有的一切,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內心深處其實有一個可怕的黑洞,在不停地吸食行星、恆星,所有天體,甚至是光線,讓她瀕臨毀滅。

而今夜,這種感覺愈發明顯了。

回到木屋,陳景恩打開玻璃門,讓杜蓓琪先進屋。

他隨後進入,關上門,轉身,一股幽香鑽進了懷中。他如遭雷殛,全身僵硬,從齒間蹦出幾個字:「不想死就別碰我。」

杜蓓琪竟然趁他不注意,靠在了他身上。他已被剛才隔壁的一幕搞得欲­火­難耐,渾身燥熱得像著了火,她還在這里火上添油?

她聽出他在氣頭上,仍然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肩,臉貼在他胸前,悲悲戚戚地說:「我頭暈,你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他重重地喘息:「杜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快被點燃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

她哀求道:「我好累,讓我靠一下吧。」

就這一次,讓她任­性­一次,最後一次,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她再也不惹他了。

一次,就一次而已。

陳景恩只覺得氣血翻涌,烈焰撲面,理智快被燒沒了,雙手按在她肩上,用力一推,想讓她遠離他。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杜蓓琪被他一推,直直往後倒去。一道黑影掠過眼前,他大驚,下意識地撈了一下,大手抓在了她腰上,沒讓她栽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粗魯了,差點把她推倒在地上。

扶她站好,他心急地問:「你沒事吧?」借著清亮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怎么回事?之前毫無征兆,她怎么就難過地哭起來了?

不想再刺激她了,他摟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摸牆壁上的開關:「你小心點,我去開燈。」

她急忙攔下他的手,請求道:「不,別開燈,就這樣。」

不要光明,現在的她,只想沉浸在黑夜中。

平心而論,她不喜歡黑暗、­阴­郁的事物,但在某些時候,只有森冷、漆黑的空間,才能讓她獲得某種怪異的安全感。

只是,玻璃門外明晃晃的月光,為什么直­射­她的眼呢?好討厭,這個時候,連月亮都和她作對。

想告訴她,讓她遠離一些,他真的受不了了,剛一張嘴,她涼沁沁的手就撫上了他的前臂。

他背脊一僵,聲音梗在了喉嚨里。像有一條蛇纏繞上了他的上肢,皮膚傳來滑溜溜、冷冰冰的觸感,他低頭看她,目光深幽又復雜。

皎潔的月光中,他仿佛看到她的臉變成了一張妖艷的女人面孔,頭發絞繞著,變成了一條條的細蛇,是美杜莎,那個人間尤物。

他知道自己該退卻,離開她身邊,和美杜莎對上眼的人,都會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可是他的手卻違背了他的心,牢牢抓在她的肩頭。

懷中摟抱著玫瑰,鼻中縈繞著幽香,心,是如此的混亂。

美麗,是她的原罪,那么,他呢?

虛榮、暴食、­色­欲、貪婪、憤怒、怠惰、傲慢,這七宗罪中,他犯了多少條,犯了多少次?自己都數不清了。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臉,視線正對她的眼,望進那雙琥珀般的瞳孔中:「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剛才在平台上跳舞時還好好的,為什么轉眼間就悲痛欲絕呢?

她縮著脖子,聲淚俱下地控訴:「為什么你們都愛她?」

他眸光閃動,不理解她的話:「誰?你在說誰?」

她把滿腔怨氣撒在他身上,大聲質問:「狄沐筠,你們都喜歡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眼中有了一絲警覺,當即露出質疑的表情:「你怎么會知道她?」

杜蓓琪望著他,完全忘記了不能揭人隱私,特別是像陳景恩這種大人物的隱私,一心只想宣泄自己的不滿:「我們是同學,我當然認識她,我還知道你們在淚海公園約會。」

原來是這樣,他和狄沐筠第二次碰面,被她看見了。

她哭是為了這個,因為他和別人約會?哭得這么慘,是不是證明她還在意著他們的過去?

在賈斯珀,他們明明已經徹底了斷,你情我願、互不打擾,他卻有種被她拋棄的不甘。

從「輝耀」開幕式到後來的花車表演,每見她多一次,這種感覺就加深一分,越來越強烈,直到再也控制不住。

那一天,在海山機場入口看到她和男友耳鬢廝磨,他心頭燃起了無名火,很想沖上去分開他們,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有付諸行動。

他來海山,朝著夢想進發,走在通往極樂園的大道上,她卻攔在了途中,一次又一次將他拖回現實,讓他面對那個真實的自己。心中那把關於夢想和現實的天平,左右搖晃,現在,不得不傾斜向她。

如果他不來澳洲,不和她接觸,也許,還有機會重回正軌,他為什么要來?還和她住在一起?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移到了她身上。她穿著一條薄紗般的真絲裙,完全遮不住其下的美好風光,天鵝般的頸子揚成一個優美的弧度,月光下,細膩緊致的肌膚泛著瑩白的光澤,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酒­精­的氣味和她身體的淡香,織成了一張細密的網,將他罩在了其中。好想碰她,想把她摟在懷里,吻她的­唇­、頸、胸,還有她誘人的­私­處,欲望的狂潮讓他變了臉­色­,手狠狠地抓在她肩頭,指節一瞬間變得慘白。

他弄疼了她,她哆嗦著,整個身體靠了過來,眼淚滴在了他衣襟上。

「不是約會,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解釋說,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喉嚨發­干­發癢,仿佛烈日暴曬下冒著薄煙的枯木,下一刻就要迸出火星來。

「你騙人。」她微微起身,拉開和他的距離,目光落在他胸前,緩緩地說:「你胸口的紋身,不是『狄』字的拼音嗎?你說你有一個喜歡了十年的人,難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