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傷情(1 / 2)

雨夜纏綿 布村Pelican 2006 字 2022-08-04

陳景恩帶著宋凱文去了「輝耀」自己的辦公室,葉新和吳善佑很快趕到。

陳景恩把今天發生的事向兩人仔細講了一下,然後朝他們吩咐道:「阿新、阿佑,我要你們做兩件事。第一,想辦法弄到沉青枝車禍的事故記錄,越快越好。第二,排查一切可能和杜家結怨的人物,公司、個人,都要查。」

「是,陳生。」兩人答應下來,轉身離開,立即按照陳景恩的指示行動。

宋凱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斜著腦袋看陳景恩:「你懷疑蓓琪的車禍有問題?」

陳景恩肯定地回答:「不錯,我一直在想,狄慧玉和沉青枝同時出事,這也太巧了,我總覺得有貓膩。」

「狄慧玉出事是因為張燁霖上門找麻煩,而杜鵬飛早上親口承認了派人去保護狄家母女,那些人為什么忽然之間不見了?」

「中午我去了西苑,看到一輛suv撞毀在樹上,樹前的防護欄斷成了兩截,你想想,要多快的速度才能撞斷防護欄?如果那輛車是沉青枝的,她們的制動多半出了問題,因為我沒看到任何剎車痕。杜家的這些豪車有專人照看,會定期保養,手剎和腳剎同時出問題的幾率太小了。」

兩人討論了片刻,宋凱文同意他的看法,忽然想起了白天的天氣情況,對他說:「今天早上在下大雨,西苑那邊又全是山路,出車禍的幾率確實很高。」

陳景恩沒有否認,接著他的話說:「就算是這樣,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完,陳景恩拿出手機,把狄沐筠的手機號碼加入了黑名單,又打電話告訴肖子逸以後如果狄沐筠打電話來公司,無論任何事都找借口推脫。

「哎宋凱文長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正想離開「輝耀」回家,宋凱文的手機震動起來,接通後發現是謝莉莎的電話,打完電話後,他臉­色­劇變,轉身對陳景恩說:「景恩,蓓琪的手骨折了。」

陳景恩從儲物櫃里拿出一迭關於杜家背景介紹的資料,正想查閱,聽到宋凱文的話,他渾身無力,手一松,紙張「嘩啦」一下全掉在了地上。

他側過臉,看到窗外的景物被墨­色­籠罩,天­色­混沌灰蒙,冰冷的晚風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尖嘯般的噪音,好似亡靈在嗚咽。

夜幕悄然降臨,白日里僅有的光亮被灰暗取代,一如他的處境,看不到前路,僅剩一片­阴­沉。

陳景恩和宋凱文趕到中心醫院時,杜蓓琪正在骨科住院部進行微創縫合術和指骨固定術。

「莉莎,蓓琪的手是怎么回事?」陳景恩迫不及待地問她。

謝莉莎擔心得不得了,一臉焦慮,見他們來,呼出一大口氣,終於有人可以分擔她的情緒了。「剛才她打電話給我,說手痛得受不了,我把她帶來了醫院,拍了片,醫生說是指骨骨折。她太能忍了,手斷了,連止痛葯也沒吃一顆,一直忍到現在。」

宋凱文問:「她有做全身體檢嗎?」

謝莉莎點頭:「我把她帶來醫院後做了全身檢查,除了手,沒有其他問題。」

陳景恩像被注­射­了硬化劑,全身肌­肉­都僵著,生硬地問:「她的手現在怎么處理?」

「蓓琪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受了傷,需要固定四周,醫生說骨折不嚴重,但無名指的肌腱斷裂,就算做了微創縫合術,將來愈合了,手指也很難恢復到以前的靈活度,如果是這樣,那她終身就就和二胡無緣了。」謝莉莎說完,別過頭,望向天花板,拼命吸著鼻子,淚珠還是從眼眶里滾了出來。

聽到她的話,陳景恩感覺像被滾燙的烙鐵按在了胸口,冒起了縷縷白煙,燙壞了他的皮­肉­、灼穿了他的骨頭,讓他嘗到了錐心之痛。

對於一個樂器演奏者來說,手是他們的第二生命,那是他們自信的武器、快樂的源泉,他知道杜蓓琪有多熱愛音樂,如果再也無法拉二胡,無疑於要了她的命。

他陷入了空前的慌亂中,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他的蓓琪,他的寶貝,那么善良、那么溫柔,從不作惡,為什么會遭遇這些,為什么偏偏是她

他一生自負,自視甚高,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這一刻,無論他多有本事、多有能力,卻再也無法挽回杜蓓琪的手,那雙白璧無瑕、無比靈巧的纖纖玉手再也無緣二胡了,深深的挫敗感在胸口翻江倒海,讓他瀕臨崩潰。

「怎么會這樣?」他不斷重復地說著:「怎么會這樣?」

看到他狂亂的眼神,宋凱文拍了拍他的手臂:「景恩,冷靜點,想想蓓琪,她需要你的支持。」

「凱文,我好後悔,後悔昨天去了華僑醫院。」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滿肚子的懊悔、沮喪,不知從何說起。

宋凱文為杜蓓琪哀嘆,也理解陳景恩的痛苦,勸解道想想以後怎么補償吧。」

很快,杜蓓琪從骨科診室出來,食指和無名指上面分別綁了一個類似支架的東西。謝莉莎之前和她的主治醫生打了招呼,讓他暫時瞞著杜蓓琪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