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結婚(1 / 2)

仔細想想,也許成女士沒有說錯。

自己一開始對周砥的感情,可能真的就是動物幼崽對監護人的依賴感。

她忘記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圍著周砥打轉的,好像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跟著周砥。

那個時候,成女士和老育常忙於工作,家里的鑰匙配分成叄把,成女士往育成澄脖子上掛一把,在她書包側兜放一把,另一把放在鄰居家靳阿姨那里。

靳阿姨是成女士的前同事,住得近走得近。

這一年她辭去工作開始創業,本應是更忙碌的開端,資金未到位,一切還是雛形,她的時間和­精­力都有剩余,早熟的自家兒子周砥自不用說,開始補償他那些以前時間上的虧欠,甚至還能照顧下關系親近的鄰居家女兒育成澄。

六歲的育成澄被成女士帶到到靳阿姨和她的兒子面前,「澄澄,這是靳阿姨的兒子,他叫周砥,之前一直在他爺爺那邊生活,你可能沒見過他,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育成澄抬頭打量對方,她第一次見到除了自家爸爸長得這么好看的人,小臉堆起笑容,以擁抱表達愛意,「『迪迪』哥哥你好,我是澄澄!」

周砥皺了皺眉,想了想,終究沒有躲開她的撲抱,只是糾正她:「是周砥。不是周迪。」

「嗯!周迪!」育成澄笑得更燦爛,明天她就可以向朋友琪琪炫耀她多了一個帥氣好看的鄰家大哥哥,她的心思根本沒在周砥的話上周砥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他的媽媽靳阿姨。

「你看他倆這么好,肯定不會有問題的!」靳阿姨忙著和成女士做保證。

周砥默默嘆氣,無奈回頭,想要扯開死抱住他不放的育成澄,可惜人生初現顏控痴女本­色­的育成澄就像一塊口香糖,粘得牢固,這一粘就再也沒松開過手。

此後的時間里,只要看見周砥,她絕對是寸步不離。他寫作業,她就拿出自己的,不用大人催促,一筆一劃學著他的模樣寫;他練琴,她就忠實地充當觀眾拉過小板凳坐在一旁,歡呼喝鼓掌一個都不會少;他打游戲看電視,無論內容形式多無聊,她也能逐漸入迷。

周砥回爺爺家,她也要跟去。周砥的親戚甚至是同學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不認識育成澄,他們提起她,都是簡單粗暴地概括:「周砥牌口香糖」。

周砥上高中時,父母因為工作,常年駐扎在國外。他大部分時間在校寄宿,周末和假期才回來,育成澄都不肯放過一丁點的機會,有事沒事就要去找他。等周砥上了本市的大學,住校時間不再固定,育成澄就更加放肆,恨不得住到他家。

育成澄不知道是不是同為獨生子的周砥其實也很孤單,他從來沒有排斥過她,雖然板著臉面向她的時候居多,無可奈何和無言以對是他面對她的態度常態,但他不曾說重話,默許她隨意闖入他的生活,偶爾照顧偶爾無視,偶爾也會像長輩一樣教育她。

有了近似縱容的切口,跟屁蟲育成澄毫無「口香糖」的自知羞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份感情隨著青春期的悸動開始變質。

到底是習慣,是崇拜,還是占有,她不知道,不過,她把它們統稱為愛。

育成澄理所應當地認為周砥對她應該也是不同的。

只不過,這個認知在兩年前夏天的那場告白里徹底被推翻。

睡不著的育成澄悄悄走近書房,她看見有光亮從門縫透出,還有古怪粘稠的細微摩擦聲音,周砥的聲音混在中間,又痛苦又愉悅。他的鼻音很沉,和以往所有時候都不太一樣,像是帶著露水的繁茂密林,重重地推擠迎面裹挾住她。

她猜到點什么,但不敢確認,好奇心促使育成澄推開一點門,她眯起單眼使勁向里望著,周砥背對門坐,他寬闊挺拔的雙肩向後,桌上的黃­色­燈光把他整個人投映到牆上,變成暗昧模糊的影子。

那只無數次牽過自己,揪過自己帽兜,握過自己筆的大手正在上下游戲,每一次的滑動伴隨著一次鼻音的擴展與灼熱的喘息。

育成澄覺得他好像很熱,背影都要淌出汗一樣,滴滴答答地,黏黏稠稠,變成蜂蜜一樣的東西,一路蔓延過咯吱作響的椅子,原木的地板,到了她沒穿鞋的腳邊,黏住了她。

他所承受的滾燙也許就是這么傳遞過來的,腳趾先感受到,瑟縮了一下,一路向上。或者是那把嗓音­干­的,密林搖曳,無數枝椏開始磨蹭在她身上攀爬。

或者都不是,是周砥那連指緣都­干­凈似是透明的手撫上了她的小腿,鑽入她的睡裙,擠入她自己還未來得及仔細觀察的地方。

育成澄被自己瞬間騰起的想象嚇了一跳,緊接著,下腹傳來隱秘的間歇­性­疼痛。不光是下腹,還有神秘的地方,它們在微微震顫,有點酸還有點漲,這樣的感受全是第一次,陌生而恐懼,隨之而來是隱隱的興奮。

她想起生物書里的圖片,以前老育買給她的科普書里的文字,無聊時隨意翻閱的網文,上網時彈出的動畫,還有班里男生隱晦的玩笑。原來是這樣。

育成澄找到了答案。

她暗暗地把手指深入自己的­内­褲,摸到一片陌生的粘濕。

「澄澄!育成澄!」遠處忽然傳來震耳的喊聲,碰撞到了某根神經,育成澄猛地驚醒。

沒有半­祼­的周砥,沒有就快要吃到的嘴的美味­性­體驗,只有纏在脖子上的耳機,打開手機,是暫停在一半的大尺度廣播劇,按下播放鍵,聲音低沉的男聲優喘得快要斷氣。

房間門又被狂敲了一陣,成女士隔著一段鐵壁銅牆似的距離大喊:「育成澄!我嗓子都快喊破了!再不起床,媽媽不管了啊!」

「起來了!我起來了!」育成澄煩躁悲傷地坐起身回應,站起身的同時感覺到下身一陣不適,手指一摸。

行吧,這春夢直接把月經給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