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1 / 2)

也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個鬼迷心竅的恍惚,一眨眼,路勉丞已經自動和育成澄並排站在校門外。

有人打鈴騎車從身邊擦過,他突然反應過來:「我們在這里­干­嘛?」

育成澄頭也不抬,飛快按著手機,「等我同桌過來,我們一起去吃火鍋。」

「什么火鍋?」

育成澄一聽,緊張起來:「剛才說好的呀,路老師你可不能反悔。」

他剛才腦袋里稀里糊塗,根本不記得答應了她什么。

「我同桌來了。」

迎著育成澄介紹走來的女生在看到自己後,臉明顯一沉。

路勉丞也認出她,昨天放學後被抓去給老師­干­勞工,就是和眼前的女生一起。表情冷淡,口氣也硬,在他因為想著育成澄走神發呆搞錯小數點以後,就更不斂藏自己的情緒,無數次錯疑她會直接抄起鍵盤砸自己的臉。「老師,我介意您下次不要再找這位同學幫忙了,他不會算數。」最後老師來驗成果時,她直截了當地說。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一直受到期待的人,生活中一直缺少積極的反饋,對自己放任地很過分。理所當然,他對她的指責和憤慨並沒有特別的感想,只覺得麻煩。而這種麻煩好像是遇見育成澄以後才愈演愈烈。

這可不是什么積極的信號。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反悔了,不想去了。」

育成澄傻眼在原地。

雪上加霜,許禮也看向育成澄,語氣不耐:「他在的話,我也不想去。」

育成澄立馬慌得六神無主:「別別別啊。」

「不就是吃個火鍋,我們倆什么時候都可以去。況且我和他也不認識,沒必要非把我們湊一起。」許禮說出了路勉丞的疑問。

「不是啦,我不是非要把你們湊在一起。」育成澄不自然地撓撓臉,組織語言,試圖挽留:「嗯……因為今天會和周砥一起,但我現在黔驢技窮。你倆作為我的親密戰友,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怎么可以狠心留我一個人?」育成澄一向是制造情緒感染的實力派,她用可憐的乞求眼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拼命流轉。

苦於事情的推進,育成澄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辦,總不能一直揩油做猥瑣大叔才會做的事情推進和周砥的關系吧。先不說周砥怎么想,自己也快撐不住了。思前想後一番,覺得還是得需要群眾的力量。能夠湊齊許禮和路老師同時在場不容易,剛才一到周砥的邀約微信,她立馬斷定是個好時機,

「他?親密戰友?」

「對對,我還沒向你們介紹對方。」育成澄立馬抓住她緩和的檔口,煞有介事地抬起左手,沖著路勉丞說:「她是我的同桌,許禮。聽我講了很多關於周砥的事情。」

又抬起右手,看回許禮:「這位是路老師,路勉丞。我的軍師。」

「路勉丞?」許禮不自覺地提高聲音。

路勉丞已經對這種反應見怪不怪,還在等下一步的咋舌搖頭,她露出帶著無奈的古怪探究表情:「育成澄,你可真厲害啊。」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後者一愣,得意地應聲甩頭,鼻子快要長到天上,甜甜地回應:「那當然啦,我是誰呀我沒在誇你。」許禮側臉長嘆氣。

育成澄有種神奇的影響力,只要跟她接觸,很快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她倒也不是什么棘手角­色­,甚至說接觸之後才會知道,除了無厘頭、超過常人無法消耗的­精­力、發散不停的腦回路以外,她單純得過分,對人和事物總抱有最純粹的心思。也因為這樣,更無法對她置之不理,擔心還不夠,唯恐徹底走向歪路。

什么人才會找boss級別的不良少年做自己的戀愛軍師啊。一想到是育成澄­干­出來的事,好像又分外合理。

看著一旁神­色­無異剛才還直接冷淡拒絕育成澄的男生,內心涌起一股自家女兒要被異端分子拐賣欺騙的擔憂。不,真正養個女兒怕是都沒有這么麻煩。

昨天「勇斗」跟蹤狂,今天更厲害,不過是一會兒沒看住她,她什么時候又和路勉丞搭上話了。

想得過頭,許禮又頭痛起來。

旁邊的育成澄也很頭痛,她不知道許禮心里那份快要超過自家父母的沉重責任感,她只知道,路老師反悔,同桌拒絕,選好的時機馬上要變成嘴邊溜走的肥鴨。

進退兩難,左看右看,她做多選題都沒這么為難過。

氣氛僵持不下的檔口,熟悉的車停到身邊,車窗降下,露出周砥的臉。他看向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叄人。

「同學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