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飛鳳女衛(2 / 2)

催眠王座 未知 4868 字 2022-08-04

障礙物搬除。

民眾們讓出一條通道,用崇敬的眼神看著這位巾幗英雄。

辛迪婭揚起馬鞭,催動駿馬,帶著飛鳳親衛一陣風似的疾馳入丹丁城。

歸心似箭的她,一日不見心上人,如隔三秋,這么多天來,她的思念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深,鞍馬勞頓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她的憔悴都是因為那個令她牽掛,令她想得心痛的男人。

辛迪婭的心中,早已把自己當作是馬一航的保護神,她為了放心,不惜遠涉千里親自去軍團中,挑選出一­干­親衛­精­英,相比於那些宮廷侍衛來說,這些她看著成長,由她親自訓練,絕對忠誠於她的飛鳳親衛要更讓她放心得多。

馬隊徑直的奔向格里斯公爵府,甚至都沒有先回家洗涮休息。

格里斯公爵府中,馬一航站在二樓上,昨天一整天的雨,換來了今天清晨明媚的陽光和泥土的清

凈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吸入胸腔,那種暢快的感覺令

馬蹄聲傳來的時候,馬一航怔了怔。

還沒等他准備詢問別人,就見到英姿颯爽,可金甲上滿是泥水的辛迪婭快步的走進花園,進入他的眼簾。

有些侍衛想上前詢問,卻被飛鳳親衛輕易制服,其他侍衛也被侍衛頭目喝止。

在軍階上,這里的侍衛首領比辛迪婭要差了很多,與鎮守一方的軍團團長相比,他們這些毫無戰功的侍衛,根本不夠班!

「宮廷侍衛隊,中隊長冶布參見辛迪婭軍團長!」侍衛頭目上前行禮說道,他剛好站在辛迪婭前進的道路上,不但可以阻擋住辛迪婭的道路,還不會落得個對上峰不敬的口實,看起來頗有些心計。

辛迪婭點了點頭,她的眼神掃過樓上地馬一航,一瞬間,她地眼中浮現出些許的淚光,她極力的控制住心中的激動,和那恨不得立刻撲入那個男人懷中地沖動,長吁一口氣,表情平淡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么?我個格里斯公爵是好朋友,我剛在軍團辦完公務回來,來這里見見朋友,不行?」

冶布急忙搖頭,躬身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就給我閃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辛迪婭沉聲喝道:「一切由我負責!」

冶布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辛迪婭可以負責一切,那有人怪罪下來,也和他沒關系了,既然這樣,還擋在前面找不痛快,就真叫白痴了。

「兩尺外防御,桶狀分布,沒有我地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座樓!」辛迪婭扭頭對飛鳳親衛說道。

飛鳳親衛點了點頭,表情嚴峻的按照命令尋找各自位置,這兩尺外的防御,根本就是把侍衛們都防在了外面……

侍衛們面面相覷,看向頭目,頭目搖了搖頭,轉身快步的離開格里斯地公爵府。

馬一航看著辛迪雅,一時間涌現的感覺令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他想過辛迪雅,卻沒有太過的思念,當剛才瞬息間在心頭奔涌而出的感覺來看,他對辛迪雅的想念甚至都超過了他自己的認知,他一貫擅長地偽裝,令他的感覺下意識地將思念潛藏在心底。

當辛迪雅逐步走來的時候,馬一航地洋溢著熱情的微笑,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再見好朋友的心情,可他內心真實的感覺,卻是想要把辛迪雅第一時間抱在懷中,輕聲訴說他的想念,將這個女人揉碎,揉到他的身體里。

「格里斯,好久不見了……」辛迪雅的聲音似乎愉快,可她面對馬一航的俏臉上卻滿是幽怨,在外人無法看到的那張俏臉,淚水悄然而下。

「辛迪雅小姐,再見到真好,怎么,那邊忙完了么?來,請房間里坐,看看我最新想到的軍歌歌詞還合乎不合乎的心意。」馬一航對著辛迪雅眨了眨眼睛,熱切的說道。

可此時的辛迪雅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偽裝的能力實在太差了,只要再出聲,帶著的一定是哭腔。

馬一航快步的走進房間。

辛迪雅隨後跟了進去。

當房門關閉的那一剎那,馬一航和辛迪雅幾乎在同一時間撲向對方,牢牢的抱在一起。

「嗚……想你,格里斯,好想你,在趕回來的路上,我總是做噩夢……」辛迪雅小聲抽泣,淚水將馬一航胸襟打濕大片。

馬一航感到心中激起一片暖流,這伴隨著女人眼淚的訴說,一下下的敲打著惡魔原本冰冷的心扉。

「辛迪雅,我的辛迪雅,不要哭,再哭就不美了,剛才那個英姿颯爽的辛迪雅將軍哪去了?」馬一航親吻著辛迪雅的臉頰,即便她的淚水將塵土打濕化作泥水,但馬一航卻毫不在意的吻著,將那點點相思淚吻­干­。

「將軍是給別人看的,在你面前……人家不是將軍,不許取笑我!」辛迪雅輕捶了馬一航一下,含著淚水嬌嗔著。

「好,好,在我的辛迪雅面前,我是將軍好不好?嘿,只要不嫌棄。」馬一航賠笑著說道。

「你個沒良心的家伙,誰嫌棄你了?」辛迪雅的淚眼瞪著馬一航說道。

馬一航嘿嘿壞笑,說道:「真的不嫌棄么?我這個將軍,威風的時候可只是在床上啊……」

辛迪雅頓時俏臉通紅,白了馬一航一眼,嗔道:「壞家伙!壞家伙!見面也沒先問問我有多累,就知道占便宜,欺負人家!」

馬一航抱緊辛迪雅,柔聲說道:「我怎么舍得?剛剛在見到那一刻,我真怕我自己會把那些虎視眈眈的侍衛當作擺設,無法忍受的沖向。」

接著,馬一航語氣變得低沉,說道:「辛迪雅,這成了我的一個願望,有一天,我會實現這個願望,當著無數人抱住,告訴他們,是我的,是我所愛的女人!」

「嗚……」辛迪雅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奔騰而出,她抱緊馬一航,哭泣道:「還說你不是壞家伙?你……你總會故意的逗人家哭……現在都快成眼淚蟲了。」

馬一航輕笑道:「那好,當我沒說行么?」

辛迪雅一雙有力地手臂抱著馬一航地腰,用起力來,差點讓馬一航喘不過氣來:「不行!說了,就要算數!我……我等著那一天。」

「咳咳……」馬一航憋得俊臉通紅,說道:「我的辛迪雅老婆,行,我說話算數還不行么?快松開點啊!拜托,你是黃金斗士啊,要謀害親夫么!」

辛迪雅這才意識到她體質和馬一航的區別,有些尷尬的放松手,紅著臉啐道:「活該,誰要你讓我著急地!」

馬一航拍著胸口喘息著,苦笑道:「惡妻猛於魔獸……」

辛迪雅展開手臂,瞪著馬一航說道:「再說?」

馬一航哭喪著臉,說道:「人家還沒說完呢,惡妻猛於魔獸,偏偏我這么喜歡,嘿嘿……」

辛迪雅嗔道:「算你改口快。」

接著,辛迪雅不再嬉鬧,正­色­問道:「格里斯,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

馬一航怔了怔,心中暗笑,有什么不正常的?若真有不正常地,把始作俑者也是自己……

他表面上卻惑問道:「沒什么不正常的啊,辛迪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辛迪雅說道:「我離開帝都,是為了調來飛鳳親衛,她們保護你,我才放心,你現在這個處境,任何人都可能隨時改變態度!來的時候,我接到消息,三國使者團被軟禁,三國為此提出交涉和譴責,我有些擔心,若陛下承受不了三國壓力,改變主意的話,那唯一示好地禮物,就是你。」

馬一航看著辛迪雅緊張的神­色­,感到十分窩心,可她的話卻是令馬一航

丹丁三世么?辛迪雅只知道外表,卻不知道實質,厚待他馬一航必定是有所圖的,不然,怎么會為他這么一個亡國王子這么大的勁兒?既然有所圖,並且開始的時候已經做了軟禁三國使者團地事,那就意味著丹丁三世心中有底,已經做好了選擇。

「辛迪雅,不要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么?」馬一航安慰著辛迪雅。

「格里斯,你還沒明白你目前地處境么?我……我怎么能不擔心?」辛迪雅有些著急的說道。

馬一航遲了一下,雙手搭上辛迪雅地肩膀,默默的說道,我地女人,請允許我的隱瞞吧,這時候告訴你一切的話,對我們只是危險。

當這些話浮現腦海的時候,馬一航有些臉紅,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他除了自己,誰都不敢相信,轉念一想,這也沒什么,這個世界的人誰有他這樣慎密呢?隱瞞,這時候是他最好的疼愛方式。

「辛迪雅,……要做什么?」馬一航凝視著辛迪雅,輕聲問道。

「我不要你有任何意外,我……我豁出去了!」辛迪雅斬釘截鐵的說道。

馬一航凝視著辛迪雅,此時連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前世令他傷心的那個女人,他不惜一切的討好那個女人,換來的卻是出賣,可這一生,他開始只是因為辛迪雅的可利用價值,利用了前世最俗氣的方式,卻獲得了一顆金子般的真心。

這些想法,令馬一航不禁一陣唏噓,一個忽然感受到真情的惡魔,在這一刻喪失了對前世的追憶,就在這剎那,竟覺得,這一生才真正適合他。

「辛迪雅,我的辛迪雅老婆,信我么?」馬一航抱住辛迪雅,柔聲問道。

「格里斯,你這個問題會讓我傷心的。」辛迪雅皺緊了眉頭,不滿的說道。

馬一航遲了一下,腦海快速運轉,組織了一套語言,將威洛斯要他做的一切都告訴了辛迪雅,這其中,威洛斯非常完美的扮演了一個逼迫者,而馬一航則扮演了一個受到逼迫卻並未屈服的硬骨頭。

「那個草包!我要去宰了他!」辛迪雅氣得粉面通紅,怒聲喝道。

馬一航急忙拉住她的手,說道:「辛迪雅,就不能聽聽我的想法么?不要忘記,是我的女人,而我,因為的愛,而不要再屈服下去!」

馬一航地話打動了辛迪雅,或者說,辛迪雅反倒因此而高興,愛可以遮擋眼睛,但卻不容否認,任何女人都希望自己地男人是個有抱負的強者。

「格里斯,你說,我聽著!希望,我會有驚喜……其他時候,我不會強求你,可這個時候,你既然阻攔我,我想,你阻攔我的理由應該不會是令我傷心的!」辛迪雅凝視著馬一航說道。

馬一航笑了笑,笑容中地眼神里閃過一絲霸氣,這是辛迪雅從沒見過的氣息,或者說,辛迪雅從未在馬一航身上見到過。

一直以來,馬一航在辛迪雅面前扮演的就是一個窩囊廢,一個有著才情卻沒運氣地窩囊廢!

辛迪雅從沒想象過,自己這個文文弱弱,只有文才的愛人會睥睨天下,她的目標只是保護自己的愛人不受傷害,可此時,馬一航眼中閃過地正是她從未預料的眼神,一時間,辛迪雅怔住了。

霸氣……

若有人覺得他是王霸之氣,先天具有的話,那么,這個人眼拙!

真正的霸氣是後天具有,經過若­干­場合淬煉出來,這代表著經歷,同樣代表著在經歷如此之多後,所獲得的成果。

辛迪雅是武者,出身於戰場,她比很多人都更熟悉,更明白這種感覺。

當她察覺到馬一航閃現的眼神時,登時怔了怔,隨即滿是惑地看著馬一航,她知道,這個男人會懂得她的眼神。

馬一航要地就是這樣的結果,與其被識破,不如露出破綻被追問,從而自己坦白一切,那樣還能樹立一個好地形象。

辛迪雅現在對馬一航做的夠多了,多得連馬一航都覺得不好意思。

若再直言了當地說一切,即便是坦白,那以辛迪雅的­性­格,結果一定是含恨離去,不成為敵人,也會老死不相往來。

善意的謊言並不丟人,起碼很多時候,善意的謊言會讓很多故事變得圓滿。

「辛迪雅,我不是懦夫……」馬一航看著辛迪雅,眼神中充滿歉疚的說道:「在國破家亡之後,我經歷了幾次死亡邊緣,屢次獲得的重生讓我改變了對生命的看法,其實……,和所有人聽說的那個格里斯王子,已經死了,在死亡邊緣徘徊之後,新的格里斯已經涅盤重生!那就是我!一個不要再讓別人主宰命運的格里斯!」

辛迪雅被馬一航這番話弄得發呆,她怔怔的說道:「格里斯,你讓我覺得陌生,或者說,你的表現讓我出乎意料。」

馬一航輕吻著辛迪雅的額頭,柔聲說道:「不要忘記我的夢想,既然有夢想,那總要實現的,我想,我找到了一條實現夢想的路。」

辛迪雅驚詫的看著馬一航:「格里斯,你這是什么意思?」

馬一航放開辛迪雅,哈哈一笑,轉身走到窗前,指著外面的侍衛說道:「也說,那些人並不可信對不對?現在他們是保護我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也會變成殺掉我的劊子手!辛迪雅,我的辛迪雅,為我做的什么,會有什么後果,我很明白!為了我,不惜以的生命,甚至馬斯特家族做賭注,當我……當我窩囊到隨遇而安,滿足於現狀的程度么?我不要!我不要!從前那些虛幻的東西,讓我無力成為一個有能力的王子,可我明白了,我現在要不惜一切的努力,努力抓住真實可靠的……比如……辛迪雅,我愛,正如愛我……我希望當厄運來臨,死亡到達的時候,我陪在一起!」

辛迪雅痴痴的看著馬一航,低沉的吟唱:「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二十功名塵與土,逃亡之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亡國恥,猶未雪,子民恨,何時滅?催鐵騎,踏破布雷山缺!壯志飢餐豺狼­肉­,笑談渴飲­奸­賊血,待從頭,拾舊山河,朝天∶!」

「格里斯,我看錯了你的抱負,還好……我看好了你的人……別讓我哭,求你,我是辛迪雅!軍團長辛迪雅!壞人,你­干­嘛總要強迫我流眼淚……」辛迪雅真的不再是從前的辛迪雅了,從前的辛迪雅何曾有眼淚?可現在,正如她所說的,她成了眼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