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辰洸(1 / 2)

今年的除夕夜,大家在向晚晚家吃年夜飯,這是近幾年來約定俗成的規矩。

向媽媽和兩位嫂子在廚房里做飯菜,向晚晚系上圍裙,走上前去,一點點推開廚房的透明玻璃門。

那時候家里還沒有裝抽油煙機,只能靠自然風從窗口散味。

一開隔離門,一股子小米椒和姜混在一起的味道刺鼻而來,又辣又沖,嗆得向晚晚鼻頭通紅,眼里都是淚。

「咳咳咳,媽向晚晚就著粉­色­羽絨衣上的袖套捂住口鼻,小會兒才適應油煙味,啞聲問白煙中的向媽媽:「媽,需要我幫忙不?」

廚房比較小,大伯母正蹲在地上嫻熟地殺一只老母­鸡­,叄伯母則弓著腰,雙手在洗菜盆里洗新鮮青菜的泥,向媽媽正切菜掌廚,叄人分工合作,嘴上家長里短扯得正歡,一見她進來,向母連忙揮手說:「晚晚,跟你哥哥他們打牌去,房里有水果和飲料,端出來吃,你乖啊!」

「噢!」向晚晚見不需要幫忙,便出了廚房,手輕輕拂過自己肩膀兩側的兩根魚尾辮,腳步輕盈地去客廳看堂哥們打牌去了。

向南和向北、向西這叄兄弟正各據一方,磕著瓜子坐在桌邊玩斗地主,斗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熱火朝天。

那時候的鄉下山多水多房子稀少,冬天溫度低,雪下得深,特別冷。

空調還屬於奢侈品,鄉下取暖都是在四方的桌子上套塊皮底毛絨桌布,下邊是暖爐,往桌子旁邊一坐,格外的暖和,家里的阿貓阿狗都嗜愛朝桌布地下的爐沿鑽。

「晚晚,給哥倒杯水!」向西朝晚晚的方向看一眼,揚揚眉,底氣十足地抬起右手將桌上的叄張底牌順勢一摸、往上一翻,「呦呵!要地主!」

向南看向西那囂張的賊樣,調侃道:「嘖,向西,你­干­嘛使喚我妹妹給你端茶倒水,待會贏的錢給我家晚晚啊?」

「給啊,晚晚,待會兒哥贏的錢都加在你壓歲錢里。」向西朝正在泡茶的晚晚眨眨眼,向晚晚習慣了哥哥們的互相打趣,也笑著吐了吐舌頭。

「我說,西哥,」??背著窗戶那邊的向北飛快理清手里的牌,悠悠地道:「你的牌抓得這么好,­干­脆別浪,賺回大的,來個明牌跟超級加倍吧,反正是囊中取物,這贏面更大,給晚晚當壓歲錢才算闊氣。」

向西聽罷,果真認真地掃了眼自己手中的牌。

一對王炸,四個2,大牌最大,小牌也還算挺順,沒理由輸,至於明牌哼,就向北那小子鬼主意多,他不會是要用激將法詐我吧?

「叄哥哥,你的茶,泡的是大伯帶回來的鐵觀音。」

正在這時,向晚晚將泡的叄杯茶一一端上桌,再又將切好的果盤擺在桌邊上那沒人的位置上,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到向南的旁邊,有點兒懵懂的看著他握的牌面。

向西瞬時不淡定了,不太服氣地哼出一聲。

不能輸給向南,晚晚就跟向南最親,這一盤得讓晚晚對自己刮目相看。

向西一不做,二不休,憑著一腔孤勇,站起來,將牌面狠狠往桌上一甩,「呵,明牌就明牌,誰怕誰,我先提醒你們,可別輸得太難看。」

向晚晚瞄了眼向西的牌,再瞧一眼向南手中的4張a和一架帶走所有單牌的飛機,抿抿嘴,沒有說話

四個回合後,向晚晚就眼睜睜地看向南向北如閑庭信步似的誘導著向西將手里的炸彈全部丟出來,待向西窮途末路,只剩幾只單牌,向南向北相繼丟出炸彈,炸得向西臉­色­鐵青、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