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這樣想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掉進了厲禎霖的陷阱中去了。

衛榕攢勁袖中的手，如果今日厲禎霖不說這些話，她可能還會真的全身心的相信他，但現在，她不會了。

「二少爺，怎么不說了？」清歌見衛榕半晌沉默，不由好奇問道。

衛榕抬起頭來，臉色已無異樣：「沒事，你去看看大夫配好葯了沒有，這幾日我們回府里住上幾日，等到傷好了再回國子監。」

「是。」

……

等到厲禎霖回到恭靖王府，厲禎寧已經等候他多時。

「王兄。」

厲禎霖走到厲禎寧面前，「不知道秦大人是怎么斷的案呢？」

「混賬！」

厲禎寧重重的一拍桌子，臉色慍怒，「你竟然敢和慕家聯合起來對付秦家，你就沒有想想後果嗎？！如果今日不是我去了順天府，你有想過你即將面對的事情嗎？！」

「後果？」

厲禎霖嗤笑一聲，懶散的在椅子上坐下，「後果就是秦家注定要完蛋，以後在朝堂上就沒有人敢跟我們恭靖王府作對了。」

「唉，我知道我怎么說你都聽不進心里去，「厲禎寧輕嘆一口氣，「我常教導你，不要濫殺無辜，秦正雄是秦正雄，秦子昂是秦子昂，他們不一樣，秦家雖然有惡，但是你不能讓人好好的一個家，斷子絕孫啊！」

「大哥，你怎還是如此的婦人之仁？秦家是誰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衛小將軍的事情為何會在十幾年後重新被提及，你可有想過為什么？」

「所以你就要利用武安侯府的小公子？」

「這不是利用，這叫各取所需。」

厲禎霖邪氣一笑，眼前閃過衛榕窘迫的樣子，這還真的是個意外之喜。

方才他說的那番「感人肺腑」的話，必定讓衛榕很是觸動吧，日後還不得把自己當成他的親人？

「禎霖！」

厲禎寧站起身來，看著厲禎霖的目光中氣憤失望，「你何時變得這么無情冷血？武安侯府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就把他當成了你手中的利器？我一直和你說，做人要有底線，可你如今又在做什么？難道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今日在順天府，衛小公子看你的眼神是帶著畏懼嗎？你是對人家做了什么，才讓他對你那么害怕！」

厲禎霖嗤笑一聲，眸中帶著看不透的寒意：「底線？底線就是一味的心軟？讓別人欺負？非要等恭靖王府家破人亡的時候，才要認清現實嗎？」

「什么家破人亡！你別胡說八道！」

厲禎寧胸膛重重起伏，怒喊說道。

「難道王兄還真的天真以為，恭靖王府會永遠矗立在這盛京的頂峰嗎？」

厲禎霖冷冷一笑，眼中結了化不開的冰霜，「那你以為爹娘是怎么死的？」

厲禎霖身子猛地一震，看向厲禎霖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你在說什么？」

厲禎霖沒有回答，唇角揚起一抹復雜的笑：「大哥，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做的事情，但我還是要和你說，我希望你永遠站在陽光下，至於那些黑暗，就由我來驅散。」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背影挺拔，有些孤注一擲的意味。

厲禎寧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念頭。

「厲禎霖！你給我站住！」

可回應他的，只有空無一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