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飄盪在屋頂，厲禎霖穩穩的站在屋檐上，看著衛榕朝著軍隊過來的方向走去。

「二少爺，怎么衛小公子見到沈將軍這般激動啊？我沒聽說過衛小公子和沈將軍有什么來往啊？」焰站在厲禎霖身後，看向村口的方向奇怪問道。

「沈安當年曾跟隨武安公一起打過仗，也算是武安公的半個徒弟，和衛守林更是好友，兩人在戰場上相當默契，聯起手來能讓敵軍聞風喪膽。」

厲禎霖眯起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那一抹青色背影，薄唇有些不悅的抿起。

「當年竟然還有這么的美名，」焰感慨一聲，「如果衛小將軍沒有做出叛國這樣事情的話，此時他和沈安在我們大梁，怕是無人能及了吧。」

「不，衛守林站在我大梁的頂峰，綽綽有余，但沈安比起衛守林來說，就差了那么一點，不管是謀略還是帶兵，他都不如衛守林來的完美。」厲禎霖輕輕一頓，似乎是在回味，「衛守林就是為戰爭而生，他天生就該在戰場上。」

「聽公子這意思，就跟見過衛小將軍一樣，」焰笑，「衛小將軍如果還活著，年紀怕是和……陛下差不多了吧？」

當今九五之尊的聖上，此時在焰的口中說起，就像是在村頭曬太陽的大爺一樣隨意。

「還要在小幾歲，」厲禎霖輕笑一聲，「我當年見過他的，那身氣度我到如今還很深刻，在武安侯府中，最像他的，不是他的兒子衛嘉良。」

焰一愣，立馬驚訝道：「難道衛小公子是衛小將軍的兒子？」

厲禎霖的臉色唰的一下冷下來：「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敢不敢！屬下不說話了！」焰干笑道。

厲禎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衛榕如今年紀尚小，和衛小將軍當年比起來，還欠缺些，但假以時日，衛榕決定不會被衛守林差，因為他身上多了一些衛守林沒有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是衛守林一輩子都不可能領悟到的。」他頓了頓，近似喃喃道，「怕是他也發現了……」

「是什么？」焰趕緊問道。

「哼，」厲禎霖哼笑一聲，看著那抹小小的青色背影，幽幽道：「貪生怕死。」

「啊！這算什么優點啊？」焰很是失望，「但是衛小公子也沒有貪生怕死過啊？」

厲禎霖卻是沒有說話，焰等了一會，見厲禎霖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遺憾回過頭去，到底什么是衛小公子有的，但衛小將軍沒有的呢？

「去找衛榕，沈安怕是不想見到他。」

說著厲禎霖飛身一躍，身子輕盈的落在了地上，焰應了一聲，隨之而下。

此時的村口，沈安沈將軍被村民們團團圍著，衛榕二人幾乎近不了沈安身子。

這如果不見到他，那怎么有機會問他呢？！

「各位大爺大娘，時辰也不早了，如果你們有什么需要做的，就盡管告訴我們，我們幫著收拾收拾，等到日落之前，我們就要趕回清水鎮了！」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衛榕踮起腳尖，就見人群中，有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在笑著說話，雖然留了一圈絡腮胡，但是一點粗獷之氣都沒有，偏偏還讓人覺得儒雅，似乎他不該是行軍打仗的，應該是做在私塾里教書的。

沈安話音剛落，村民們感激道謝，呼啦一下散開，拉著相熟的士兵朝著自家走去，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瞬間村口就只剩下了衛榕主仆和對面站著的沈安和他的親隨。

「這位…」沈安一怔，看著衛榕的雙眸劇烈的翻動，又陡然恢復如常，「這位小兄弟是有什么事嗎？大家都走了你怎么還不走呢？」

「沈將軍……」

衛榕上前，看著沈安道，「我是衛守林的侄子，我想問你關於當年白龍山的事情，有人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