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她可以隱瞞了沈安讓她躲著厲禎霖的話，也沒有說自己對沈安的話還存有懷疑。

「真的？」厲禎霖緊盯衛榕，像是在思索此話的真假。

衛榕真切點頭：「真的，所言非虛。」

厲禎霖目光如炬，銳利的目光緊貼衛榕眼睛，滾燙炙熱，衛榕悄悄攥緊袖中的手，強撐鎮定。

半晌後，厲禎霖終於撤回目光出：「那我就相信你。」

衛榕心底松了一口氣。

「既然沈安告知了你，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衛榕想了想，道：「當年沈將軍和我大伯關系如親兄弟，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想必我大伯確實是做了什么錯事，我也不想追究下去導致再起波瀾，我武安侯府如今經不起重創了。」

「恩。」厲禎霖點了點頭。

「但是，我想著既然都已經來了這里，我還是想要去白龍山祭拜，我大伯大娘雖已歸家，但白龍山也是他們待了十幾年，一輩子葬送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還有慕雲雖然行事……但那畢竟是被秦貴妃蠱惑，我想去看看他。」

衛榕看向厲禎霖，眸中帶著小心翼翼，「可以嗎，厲公子？」

不知怎么的，衛榕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取悅了厲禎霖，他佯裝皺眉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去清水鎮。」

衛榕高興點頭：「好！」

時辰不早，衛榕以自己困乏為由，回了房間休息，厲禎霖看著房間關合，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倒是機靈的很。」

「公子，衛小公子這么聽您的話，您是不是很高興啊？」焰不知從什么地方跳出來，促狹的看著厲禎霖說道。

厲禎霖虎起臉：「瞎說！」

說著，一甩袖子也回屋睡覺去了。

「瞎說！」焰學著厲禎霖的語氣小聲說道，「明明心里都樂開花了！還裝！」

衛榕回了屋就側耳趴在門板上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響起的關門聲，緊綳的身子這才放下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回頭，看向瑟縮坐在床邊的清歌，「我不是讓你幫我瞞著些嗎？以前在家里我們也沒少做這種事，怎么這一次就被發現了？」

「二少爺，那可是厲公子啊！」

清歌快哭了，眼睛里還殘留些被嚇到後的恐懼。

當時她就跟在武安侯府的時候一樣，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假裝自己是衛榕正在睡覺，為了能裝的像一些，她還特意把頭發綁成了學生鬢，誰知厲禎霖忽然進來，什么都不說就站在那里，本來清歌還以為他會在發現自己在睡覺之後，就會離去，誰知他竟然大步上前，一把把自己從被子里提了出來。

那恐怖的眼神讓清歌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就跟野獸一樣，看著似是要吃人的，他冷冰冰著問：「你如果不說，我就把你扔進狼窩里去，這地方反正是邊疆，死一人容易的很。」

聽完清歌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場景，衛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她過去安慰的抱著嚇哭的清歌，口中喃喃：「以後啊，還是少惹厲禎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