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是你大伯的兄弟，他都已經這樣說了，你還想要如何？」厲禎霖反問一句，看著衛榕眼睛一字一頓道，「難不成你還要把我大梁當年的將士都找出來？去一個個的證明衛守林的為人？沒用的衛榕，沒用的，當年的那些將士早已隨著衛守林夫婦葬身白龍山雪峰頂，你找不到的。」

「再說了這世上的人本就是兩面的，就比如我，咱倆這種關系，都會讓你有時候覺得我很討厭，那那些原本就很討厭我的人，還不就是想要我死嗎？你大伯的事情也是一個同樣的道理，當年覺得他很好的人大多數已經死光了，剩下的一些人和那些覺得你大伯很討厭的人比起來，九牛一毛，這時候誰還敢說話？難道他們都不想要活命了？」

衛榕淚眼朦朧，知道厲禎霖說的都是實話，但她還是忍不住痛哭道：「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厲禎霖輕嘆一口氣，看著衛榕如此痛苦的模樣，禁不住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怎么可能就這樣算了呢，既然你武安侯府已經是我門下，你們受了委屈我自然是要給你們還回去的，等回到盛京，我會去警告收拾那些人，誰敢在胡說，我就拔了他們的舌頭。」

明明是陰險的話，在他的嘴里說出來卻是溫柔安心，衛榕雙手捂住臉頰，嗚咽出聲。

為什么要叛國，為什么要這樣！

「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厲禎霖摸著衛榕軟軟的發頂，溫聲說道，眸子里卻滿是寒光。

臨近子時，衛榕才終於哭著睡著，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神，鼻尖都帶了淡淡紅色，本就偏向女相的容貌，更加顯得楚楚可憐。等到厲禎霖意識到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離著衛榕的眼睛不到一毫米了。

他身子一震，猛地收回手來。

厲禎霖，你這是在說什么！魔怔了不成！

他復雜的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衛榕，狠狠的閉了閉眼睛，轉身沖了出去。

慕雲正在書房里處理公務，忽然聽到房門咣當一響，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砸到了牆上。

他立刻起身：「厲公子？你這是在做……」

「誰讓你去看他的！」

厲禎霖一把揪住慕雲的領子，眼神陰狠的盯著他。

慕雲臉上的慌張被平靜取代，他靜靜的看著厲禎霖：「厲公子給衛兄下葯，難道就見得人嗎？」

「如果你不去搗亂，他就永遠不會知道！」

「衛兄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厲公子想要傷害他，就算我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救他。衛兄是那樣的信任厲公子，我原本也以為厲公子是把衛兄當成了心尖上的朋友，所以寧願把我推出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然後狠心的把我一腳踢到這清水鎮來，都是為了保護衛兄，可是現在看來，我似乎是想錯了，所有人在厲公子的眼中都是利用的工具而已，對嗎？」

厲禎霖一怔，狐狸眼寒光愈發冷峻：「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是為了衛兄好。」慕雲毫無俱意說道，「如果衛兄注定有一天是和我一樣的下場，那我一定會先和他說清真相，讓他早日離開厲公子。」

厲禎霖冷笑，猛地一把推開慕雲：「還真是兄弟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