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榕是被疼醒的，臉上感到一股大力的揉搓感，甚至還有什么在一下下的扒拉自己的眼皮，把弄自己的鼻子！

終於，她忍無可忍，猛地睜開眼睛：「夠了！」

袁烈一怔，訕訕收回手來：「你醒了啊，吃葯！」

說著不顧衛榕的掙扎，端過湯碗強行給衛榕灌下去，衛榕閉嘴不肯喝，他就抓著衛榕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偌大的一個湯碗，一半葯湯都倒在了衛榕身上。

「滾！別碰我！」

衛榕重重推開袁烈，胸前一片黑褐色的葯湯，看上去惡心至極。

袁烈冷了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認清現實，現在你在我手里，就算我殺了你，也沒人……」

「你真的敢殺我？」衛榕冷笑，掙扎從床上起身，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你殺個試試，看看你有沒有事？」

那雙眸子太倔強，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然，袁烈忽的意識到，清歌的死好像根本就沒有帶來他想要看到的結果，衛榕好像……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別逼我動手！」

袁烈重重把碗擲在桌上，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左右腳差些交叉在一起。

看著房門被關上，衛榕拿起桌上的碗，用力朝著房門砸去：「袁烈！今日你不殺我，那我定會有朝一日親手斬殺你，給清歌報仇！」

接下來的幾日，袁烈不知為何，都沒有下令繼續往京都趕。衛榕的身子變得虛弱，開始時常吐血，袁烈的手下帶著幾個大夫來過，大夫把過脈之後，都說這是心病，只能讓衛榕自己想開才能痊愈，要不然就算神醫來了都沒有辦法，他們只能開了一些補血的葯。

「公子，夫人身子弱，你好好對她，不要讓她再動怒了，要不然……」

大夫對著袁烈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了。

袁烈聽得摸不著頭腦，夫人？

衛榕就是長得像個女子，也不至於被稱為夫人吧？真是的，這里的大夫就是比不上京都的，連診脈都能弄錯。

「吱啦」一聲門響，衛榕仰面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窗帷，等到來人到了床前，她也不曾看上一眼。

袁烈心中輕嘆一口氣，坐在了床邊：「不過是個丫鬟，我再給你找上一個便是，你是喜歡模樣好看些的？還是一般的？安靜的還是活潑的？知書達理的還是……」

「誰都比不上清歌。」衛榕冷冷一聲。

袁烈點頭：「是，清歌是你白月光，朱砂痣，這世上的任何女子都比不過清歌，但是清歌已經死了，你得往前看啊，這不是還有我在嗎，我會陪你……」

「呸！」

衛榕轉過臉來，朝著袁烈啐了一口，帶著恨意道，「你給我滾！」

袁烈抹了一臉，竟然驀的笑出聲來，衛榕看著他的眼神越發像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