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無聲朝著衛榕道，指了指洞口，示意可以了。

衛榕上前，左眼貼在洞口上，朝著對面望去。

對面的房間就是天字號，里面的裝潢和地字號差不多，中間的桌子上擺滿了美酒佳餚，屋中站了兩三個人，伺候坐在椅子上的人。

衛榕緊緊注視著男人，眼神微暗。

「我把事情交給厲禎霖去辦了，他與我自小一起長大，還算有些兄弟情分，面上看起來他是和衛榕的關系不錯，但厲禎霖這個人，一向薄情寡義，這世上除了他大哥能夠讓他稍微用心一些，從未有人走到他心里去，衛榕對他來說，不過是還值得逗趣的一條小狗，什么時候舍棄都是無關緊要的。」

皇甫明端起酒杯滋滋的喝了一口酒，臉上泛起了志在必得的紅暈，「衛榕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留著也沒什么用了，還不如殺了，一了百了，也省的我以後煩心。」

「殿下說的是，」皇甫明身後的一個隨從開了口，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小心翼翼，「不過聽說，最近衛榕和厲禎霖走的有些遠，不經常在一起了，衛榕他……是不是有所察覺了？」

「什么？！」皇甫明瞪大眼睛，「他倆關系一向交好，怎么可能會疏遠開來？」

「或許……」隨從試探開口，「或許是衛榕已經知道了殿下的打算了呢？是不是有人告訴了他？」

「不可能！」皇甫明斬釘截鐵道，「厲禎霖不會那么傻，他大哥剛剛遇刺，他還要仰仗皇家幫他找出凶手來，要不然憑著他一個廢物怎么能給他大哥主持公道？這個時候，我找他辦事，他定當是竭力所為，不可能掉鏈子！」

「殿下說的是，」隨從點頭，「但殿下不是說，那日您在和厲禎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武安侯府的那個表小姐在找明家小郡主嗎？會不會是侯府的那個表小姐聽到了？那可是衛榕的表妹啊！」

皇甫明眼神陡然變得陰險：「她一個從鄉下來的低賤女子，若敢跟我作對，我定當將她碎屍萬段，扔到護城河里去喂魚！」

「那……那明家的小郡主呢？」

皇甫明神情一僵：「可是當時，我並沒有發現明瑤在周圍啊！」

當時他和厲禎霖找了一通，都沒有找到，可是這如今分析起來，厲禎霖和蘇文錦都沒有把事情告訴衛榕的嫌疑，那就只有一個明瑤了……

「隔牆有耳啊！殿下！」

皇甫明身子頓時一震：「我記得明瑤和衛榕的關系很好是不是？」

「這整個盛京誰不知道明家小郡主心心念念是要嫁給衛榕的啊！」

皇甫明臉色震怒，狠狠把酒杯扔在地上：「這個小丫頭，胳膊肘還往外拐是不是！」

…………

桃枝正站在衛榕身後，就見衛榕退身回來，示意自己把字畫重新掛起來。

「怎么了，公子？」桃枝掛好字畫，回身朝著衛榕看去。

衛榕擺擺手，胳膊撐住桌子慢慢坐下，「原來……」

她聲音太小，連離著她很近的衛桃枝都沒有聽到。

「公子你說什么？」

「原來他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衛榕口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