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巷子里，兩人的呼吸逐漸交織在一起。

衛榕仰頭看著面前的厲禎霖，沉聲道：「你知道蘇文錦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當她從大理寺被五皇子帶走，還搖身一變成為了五皇妃，這樣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在翰林院，我如何告訴你？」厲禎霖眉心微顰，「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恭靖王府的勢力目前伸不到宮中。」

勢力伸不到宮中？

衛榕笑了一聲：「那為何惠妃找我的事情，你怎么會那么快就知曉，還能跟著許祭酒一起到了翰林院來找我？」

厲禎霖眼睛微眯，眉心間集聚了一些怒氣。

「所以就因為我上次進宮，這次沒有，你就懷疑事情是我做的？」

衛榕沒有說話，態度表明了一切。

厲禎霖諷刺一笑：「我讓蘇文錦成為五皇妃，對我有什么樣的好處？你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若出事，那你覺得我還能獨善其身？」

衛榕頓時啞然，心中竟然覺得厲禎霖說的有些道理。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明白。

「好了，」厲禎霖低頭看了看衛榕神色，「你不用跟我道歉，反正你誤會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衛榕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

厲禎霖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你爹在等你，你快過去吧，我過來找你，主要是想看看你的想法到底如何，畢竟武帝把明瑤賜婚給你，意圖已經很明顯。」

「我知道，」衛榕臉色凝重起來，「不管是從你我出發，還是為了明瑤著想，這個親事都不能作數。」

厲禎霖滿意的笑起來：「好，我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了。」

「啊？」

衛榕一怔，這話怎么了？

她剛要抬頭去問厲禎霖，面前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牆頭上一片緋色衣角消失在視線之中。

衛榕無奈搖頭，心中卻依然打鼓。

蘇文錦的事情真的不是厲禎霖所為的嗎？

「看到公子回來了嗎？」衛守山的聲音從侯府門前傳來，「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回來，你快去給我牽過馬來，我去找找。」

衛榕一聽，趕緊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悄悄探出頭，看沒有注意自己，這才快步從巷子走了出來，裝作是從另一邊回來的樣子，高興的和衛守山打招呼：「爹，我回來了！」

衛守山趕緊回頭，見到衛榕又喜又怒：「你這孩子！都什么時辰了，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在等著你啊！」

「這不回來的時候耽誤了時間嗎，」衛榕挽住衛守山的手撒嬌，父女倆朝著侯府走去，「這是院長讓我帶來的御膳，說是給你們嘗嘗的呢……」

***

夜幕四合，衛榕跟家人吃過飯，從飯廳中快步走了出來，清歌緊隨其身後。

「二少爺，您都不知道，自從蘇姑娘從大理寺出來之後，這對侯府的人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話陰陽怪氣難聽死了，已經罵哭了好幾個伺候她的丫鬟，連夫人都連連嘆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