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見諒，我爺爺他……」衛嘉良抱歉的看向厲禎寧，厲禎霖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武安公一生戎馬，背負良多，老來成了個頑童，開心輕松，我希望我老了之後，也能這般。」

「王爺這是在說什么話，」衛榕上前，誠摯道，「王爺您肯定會百子多福，一生順遂的。」

厲禎寧大笑，笑聲爽朗。

「爺爺，這是厲王爺，他專程來看望你的。」

衛榕走到老爺子身邊，示意他朝著厲禎寧看去，老爺子梗著脖子，顯然還在因為下棋的時候生著悶氣。

「爺爺。」衛榕加重語氣。

老爺子肩膀微微一縮，不情願的轉過頭，飛快的瞄了厲禎寧一眼：「我看了！」

厲禎寧微微詫異，笑道：「武安公還是這般豪邁。」

衛嘉良不好意思的笑笑，拼命朝著衛榕使眼色，衛榕心中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細聲慢語的不知道和老爺子說了什么，這次老爺子倒是認認真真的轉過了頭來，仔仔細細的瞅了瞅厲禎寧。

「我爺爺如今性子頑劣，王爺莫要見怪。」

「不會。」

厲禎霖輕推開衛嘉良的手，慢慢走到老爺子面前，俯下身笑道，「老爺子，身子還好？」

「青山？」老爺子忽然冷不丁道，手指直接戳上了厲禎寧的鼻子。

厲禎寧身子一僵。

「爺爺！」衛榕趕緊抓著老爺子的手放下來，「你又在說什么啊？」

怎么又在胡言亂語了呢，衛榕轉頭看向厲禎寧，剛要和他道歉，當看到他的臉色時，陡然一驚。

「王爺……你怎么了？」

厲禎寧深深吸了一口氣，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些血色。

「青山，是我父親的名諱。」

衛榕一怔。

「青山啊，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老爺子拉住厲禎寧的手，又生氣又高興，「你說我駐守在邊疆，離你千里，你夫人又懷有身孕，不方便來看我，我明白你的難處，可我也有些怨你啊，我們都五年之多沒有見面了啊！」

厲禎寧僵硬的反握住老爺子的手，看著他有些渾濁迷蒙的眼睛，「青山……是我爹，我叫厲禎寧。」

「青山是你爹？」

老爺子皺起眉，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了厲禎寧，「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

「是。」

「那就對了，」老爺子松開厲禎寧的手，「你若是老二的話，年紀應還要更小些，我記得我見過他，白白小小的一個，像是個粉團子，見到我就撲倒我身上，一聲聲叫我爺爺，那脆生生的，聽著我心中歡喜啊！」

衛榕靜靜聽著，眼前浮現了長相十分漂亮的小男孩，笑容綻放著在嘴角，十足的天真。

「他叫禎霖，如今也十九了。」厲禎寧說道。

「哦，」老爺子點了點頭，「也差不多那么大了，你爹呢，他怎么不來看我？」

說著他朝著厲禎寧身後打量，急切的尋找那個身影。

「我爹……」厲禎寧輕笑了一聲，眉眼間多了些苦楚，「我爹娘都已經去世了，就在……我二弟生辰的那一日。」

衛榕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厲禎霖生辰那一日，老王爺老王妃去世？！

「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侯府的家丁帶著一小廝打扮的人快步沖進了院子。

小廝撲到厲禎霖面前，急聲道：「王爺你快去管管二少爺！他帶了媒婆去常大人家里提親了！」